门扇很快就被推开了,有十数个穿着与轻素一模一样,身材也一模一样的少女鱼贯而入,她们都赤着足,藏在裙摆里。
门扇又被合上。
轻素掏出一条丝巾,朝白徵筠靠近。
“这个赌局,就叫做‘闻香识美人’,但愿白公子,莫要认错了。”
白徵筠用骨扇抵住轻素肩膀,温声道:“我自己来。”
吱——
轻素大概是咬牙了。
姜姜怀疑自己听到了声音。
白徵筠脸色不变地接过纱巾。
姜姜凑热闹道:“我也要玩!”
白芝韵也起身:“我也来!”
纱巾被蒙上,眼前也并非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像浓云环绕在侧,五步以外不得见而已。
姜姜觉得很新鲜。
她看见一只袖子在自己眼前飘过,便伸手抓了,拉住袖子的主人。
“姐姐好香呀,虽然这股香不太像方才那位叫轻素的姐姐,但其味清远,淡然雅香,一闻便知,姐姐必定是个美人。”
被抓住袖子的少女轻声笑了,挣脱掉,又走动起来。
姜姜露出一抹笑:“怎么姐姐们全都这么美,声音还这么好听呢?”
一片娇笑声响起。
轻素清冷的嗓音也响起:“你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找到我。”
白芝韵瞥见衣袖飘过,伸腿一绊,再伸手拦腰,揽入怀中。
“姑娘可要小心些,摔坏了,得多少人心疼?”
姑娘娇笑着,推着她的肩膀跑开了。
姜姜丝毫不急,就像是小顽童玩捉迷藏一样。
左边伸伸手,右边伸伸手,有时候衣袖从她掌心滑过,也不见她去抓。
白徵筠更是气人,竟负着手游走在一群姑娘里头。
轻素气得要把袖子搅烂了。
“这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莫不是个太监才对!”她气愤地想。
轻素抓住一个少女,将她身上的白袍掀了,往白徵筠怀里推去。
白徵筠脚步一偏,那少女就要与他擦肩而过,扑倒在地了。
姜姜却在这个时候张开怀抱,伸手扑过来把人抓住。
“我抓到你啦!”
入手的肌肤滑腻,冰凉。
她们长袍之下,竟是只有无袖的抹胸长裙。
姜姜将厚厚的外衫解了,披到那少女身上。
“秋夜寒凉,可多穿几件衣裳,莫要为了漂亮着凉了,惹人心疼呐。”
轻素沉下脸来。
这三个人莫不是故意的?他们有什么目的?他们压做筹码的可是稀世珍宝,输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轻素指尖冒出三根寒光闪闪的针。
她一双眼紧紧盯着他们三人。
姜姜和白芝韵像极了欢场老手,反倒是白徵筠像个大姑娘似的矜持。
可无论她怎么看,都瞧不出他们有男扮女装或者女扮男装的迹象,难不成是她看漏眼了?
轻素双眼微眯,盯着白芝韵那火辣辣的身材。
——不可能,一个男人怎么会有那样的身材。
一阵风吹过,窗外“啪”一声打开了,一个白衣的身影钻了进来。
紧随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也钻了进来。
姜姜抓住了一片衣袖,她顺着衣袖握住了一截手腕。
“噫,漂亮姐姐,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特别啊?”
“我不是漂亮姐姐。”
是男人的声音!
窗户大敞。
明月夜,银光如水泄。
一地微凉。
这声音不仅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一个很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事情不过发生在瞬间。
轻素那一声“你是谁”的厉喝还没有出口,一柄剑就横在她的脖颈上。
姜姜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纱巾。
苍白的脸,黝黑的眼,凌乱的发。
——是傅红雪。
少女张大了嘴,放开了手,后退半步,把自己的嘴巴合上。
“你怎么在这里?”
傅红雪道:“追刺客。”
“刺客?”
傅红雪抬手指向挟持轻素的白衣人。
“你是谁?”轻素终于说出了口,却因着性命还在别人手上,多了几分脆弱的倔强。
白徵筠和白芝韵早就松开了蒙眼纱巾,封住了白衣人的去路,那些白衣少女,也全尖叫着夺门而出。
姜姜微微讶异:“怎么回事?”
傅红雪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姜姜又把目光放回到那白衣人身上。
他那一身白衣早已经脏污不堪,像是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