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老师抽不开身,所以是作为体育委员的岩泉一陪同他们回去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班长,因为班长也需要锻炼和运动量,而体育委员不用。
所以八重野春海还是在队伍里龟速前进。
距离学校还有三公里的时候,及川彻再一次看到八重野春海掉到了队伍末尾。
见怪不怪了。
话说原来班长是运动废柴啊。
走着走着,八重野春海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和同班同学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了。
除了及川彻。
他慢悠悠地跟在她身边,见她茫然的眼神扫过来,就开口建议道:“需要身为好心人的我,发挥一下同学爱来扶你吗班长?”
明明同样走了八公里,这家伙跟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只是在家门口溜了个弯。
八重野春海摇了摇头,说:“我可以的。”
“诶——?可是班长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救护车刚走,待会儿如果班长要是昏倒了,我不一定背得动喔~”
他好欠啊……
心里吐槽着,八重野春海瞪了及川彻一眼,分神的下场就是不小心踩到了石子一个趔趄。
“小心。”
还好及川彻的反应更快,八重野春海的两只手重获支点,按在他眼疾手快伸出的胳膊上,前扑的动作停在了中途。
她红着脸站直,蹲下身子把那颗石子捡起来丢到旁边的草丛里,免得后面的人重蹈覆辙。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及川彻胳膊的热度,而且他手臂的触感好像那种弹牙的肉丸……怪劲道的。
“谢谢了及川同学。”
“嗯嗯~”及川彻笑眯眯的,“所以我说了不要逞强。”
八重野春海郁闷,说:“没有逞强,只是觉得能做到就做了。如果真的昏倒了,就证明我的极限在这里,下次就不会挑战了。”
本来还笑着的及川彻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慢慢褪去,“到达极限就不去挑战了吗?”
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他,看及川彻没了笑脸,预感不妙的八重野春海有些慌乱的找补:“呃,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擅长这种依赖体力的项目啦。这种和解数学题啊学习功课什么的不一样吧,体力这种就是有顶点的,或许有比我擅长的人能去到更远的地方,我只能停在我的极限——”
“一样的。”
话被及川彻打断了,他的表情难得肃穆,一字一顿地说,“人类就是一直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才能去到更远的地方。”
八重野春海:“……啊。”
她哑口无言,直到及川彻把看不清意味的眼神收了回去,才嚅嗫着说道:“对不起,是不是我的话太片面惹及川同学不开心了?”
“抱歉,我自说自话了。”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到一起,八重野春海惊讶地看过去,对上及川彻同样瞪大的眼睛。
及川彻:“噗嗤。”
因为这一声喷笑,气氛从凝固的状态重新流动起来。
及川彻挠着后脑勺,说:“不愧是班长大人啊,说话做事都这么滴水不漏的。”
“那还不是让你反驳回来了吗?”八重野春海垮下肩膀,“不要叫我班长或者班长大人了,就不能好好地喊我的姓氏吗?”
“那八重野能在喊我的时候把‘同学’去了吗?”
“喊及川总感觉很没劲啊,或许跟着岩泉同学喊‘垃圾川’会更有指向性一点?”
脚步一顿,及川彻假装被吓出一个趔趄,表情夸张、拖了长音地抱怨:“去掉敬称,互相喊姓氏的关系才更亲近一点,不要喊难听的外号反向倒退啊!不!行!”
忍不住的,八重野春海终于笑起来。
她是发自内心的笑,轻乐出声了两个音节,后面的声音被握成拳头的手所阻挡。
八重野春海拿手压着嘴角,不让自己的露齿笑过多暴露,两个酒窝却毫不羞涩地跑出来。
她说:“所以,要不要和我说说及川理念中的‘更远的地方’?还有两公里,虽然我的脚快罢工了,不过我的耳朵还能好好工作的哦。”
学着她说话的尾音,及川彻耸肩,说道:“不理解的话,听再多也是没用的哦~”
“可是不听就更不了解啊。”
不远处传来带队老师“最后一公里”的声音,八重野春海提醒道:“还有最后一公里,错过我这个倾听者就没有下一个了。”
及川彻安静了两秒,突然挤出了一个WINK,语气里满是调侃,“所以是班长想要更了解我的意思对吧?”
“……不想说可以不用说,别诽谤我。”
及川彻肆无忌惮大笑出声,在几分钟之后才终于笑够了,开口说:“跟着男排部去参加比赛的时候,看到了白鸟泽学园初中部的新一年级正选主攻手……”
“他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