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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着光滑的扇柄,方应看忽道:“郭当家,杨公子的话不无道理。刚才你那话若被苏公子得知,乌骓马不就白送了吗?”
郭东十三脸色顿时发白,他要是把赠马的名头落下,明天说不定就会被六分半堂找上门。
此人憋青脸,也不敢反驳他的话,这样的反应落在方应看眼中,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杨开泰的价值比郭东十三要大,但远不如郭东十三容易控制,两人间总得做出抉择,方应看便道:“两位花心思陪我出来踏春,郭当家还丢了匹乌骓马。不如,今日由我做东,请两位好好在开封游玩。”
丢马?
郭东十三刚还煞白的脸,冲上血色,语气颤道:“是,是,我今日丢了马!多谢小侯爷谅解,陪我走这一趟寻马。”
丢马好啊,丢马比赠马强。
杨开泰见此,明白方应看最后选了郭东十三的马场,说不上失望,反而生出种庆幸来。
风度翩翩拉住马绳,使坐骑停下,杨开泰拱手,诚恳道喜:“恭喜,郭当家。小侯爷做东,可得好好游览一下开封景色啊。”
有小侯爷开口,此乌骓就是丢在了玉泉山,也说明他是要护郭东十三的马场。
“同喜、同喜。”
郭东十三乐得找不到方向,连讨厌的杨开泰,看起来都亲切起来。
“小侯爷看得起我老郭,自然唯小侯爷马首是瞻。”
“杨小子,哥哥性子急躁,又是粗人。刚才的话你可别记在心里,一会儿哥哥给你点几位美人儿,保证比那女子好上百倍千倍。”
蠢货。
杨开泰万万想不到,郭东十三此人好勇斗狠,实则全无城府。听他猖狂的要给自己点人作陪,掩去眼神里的冷笑,摆手说无福消受。
方应看被郭东十三逗笑了。
这人的确没什么脑子,相爷用起来也舒心。
余光撇向杨开泰,脸上未有失落挫败,心知他未必真心想来投奔,猜测这杨开泰最终会‘花’落金风细雨楼。
如此也算公道。
两家势力蠢蠢欲动,杨开泰一旦倒向金风细雨楼,雷堂主到动作就得加快;何况,苏梦枕若无婚约牵绊,下手可不见得会留有余地。
好戏……该上演了。
雷堂主的棋子,又该下在何处?才能稳住目前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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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公子,此马后臀有一暗器击伤,用的应该是刺激马发疯的药物。”
屠五,擅剑。
看家本领却非使剑,而是识毒,认马,用鸽。
他很喜欢马,比喜欢美女要更喜欢,眼睛落在乌骓马更是舍不得拔出来一分,同时敬佩能一句话将乌骓马理智唤回的虞兮,瞧人的眼神都热切起来。
郭东十三将乌骓马‘赠’给苏梦枕,虽没有再度发疯、爆冲的迹象,但依旧是烦躁不安的在原地用蹄子刨地,拒绝除虞兮以外的任何人。
凭借刚才暴躁的表现。
一时,到没有那个敢接近牵马。
沃夫子接过屠五递来的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用手帕小心翼翼包住。
“他们入玉泉山前,有两名哨卫被打昏,人暂时无事,只是记不得是谁出手,该是高手所为。”
瞥见不远处的女子,像是要把人记住一样,深深地仅看一眼,收回目光,沃夫子继续道:“虞娘子的样貌被杨开泰看到,他是否会告知小侯爷?”
苏梦枕目色温柔,注视着安抚着乌骓马的虞兮,“杨开泰是名真正的正人君子,这是无邪对他的看法。小侯爷若要替相爷选人,绝不会选他,他自己可能也未必真心想借相爷的势,应该不会泄露。”
杨开泰说出此事,对他而言并无意义,也无好处。
乌骓马甩着长长的马尾,垂头任由虞兮抚摸。
黑珍珠一样的眼睛,透着灵性,映出她的容貌;悄悄抖抖耳朵,它怕这名人类雌性,莫名的压迫感,加上之前狠狠一撞,把它撞得老实了。
乌骓马察觉后臀有谁正在靠近,想也不想,直接一记后踢。
“啊!这马好凶,娘子快过来。”
想要试着摸摸马屁股,差点儿被马踢踹飞,小鸽子被屠五拎着后脖领才躲过一遭,惊魂未定得朝虞兮招手,并不客气地向哥哥提出要求,“你去,快,把那匹坏马牵远点儿。”
屠五白眼一翻,“是你先动手,此马只服娘子,任何人都靠近不得。”
傻妹子,还想摸马屁股,下次干脆把脑子系在马尾上算了。
虞兮从马脖挂着的破麻布绳里,摸出一枝纠缠在其中的桃花枝;花枝有她手掌长,分化为两枝,可怜巴巴的剩了两三点嫩芽,以及一朵小指盖大的花苞。
旁边小鸽子还在与亲哥‘搏斗’,非让人把马牵走。
屠五爱妹妹,但也爱自己的小命,自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