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肃清朝纲为由驳郑,此事还需待今晨朝会上,再行商议。”
花丙辰依然低眉顺目的回话:“臣不过是尽臣子本分,持忠谏言罢了,一切还凭陛下裁夺。陛下只需安政前朝,内宫事务有臣打理,目下一切井然有序,陛下不必忧心。”
启玄放心地点点头:“既如此,就劳大伴多费心了。”说罢,便出门往前朝走去。
送走启玄,花丙辰回了司礼监的值房,近来出宫陪吴殊的次数多起来,堆积了一些公务,虽说紧要的几项,都已经带回府中处理了,但占了大头的,还是那些不上不下的繁冗杂务,说重要吧,却又不是很棘手,说不重要吧,若是处理不当,也会引出祸端来,底下人不敢拿主意,便都等着他来做决断。
将手里的票拟扔回桌案,又从椅背上直起身子,问:“穆珩可回了?”
桑里是他认了多年的干儿子,揉捏手法一绝,见花丙辰直起腰背,便上来帮他捏肩:“刚收到的密报,他此去顺利完成任务,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花丙辰闭上眼睛养神,道:“你一会去前朝盯着,看陛下有没有说服督察院那几个老匹夫。”言罢便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向皇帝谏言了,也提前打点了几名官员,倘若还是不能保住申子旭的少师之位,姝儿也怪不着他。
所幸,朝会结束后,桑里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启禀干爹,由于钱照生在京师根基深筑,昔日与他往来丛密的官员众多,经由咱们先前安排好的几位大人,一派慷慨陈词,提出‘只发落钱姓一族,既惩戒了钱家,又能保住无辜受冤的贤能之士,还能彰显天子的仁德仁爱,成三全其美’的法子。众人为了自保,纷纷站出来附议,督察院的那群老顽固,最终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能让他在吴姝那里邀个好大的功,于是加快速度,一口气看完了剩下的题本,终于在酉末时分,走进了沐奈院。
谁知吴姝瞧见他,却很不待见,连忙把他拉进耳房:“不是说好,有事传话,我去你府上的吗?女学里人来人往,万一叫人发现咱俩的关系,可……”
花丙辰顺势将她拉近怀里,不由分说打断她的话,先解了一顿谗,才将唇慢慢移到她耳边:“我有个好消息,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你。”绸罗繁复,不能除痒,他边摸索边说。
吴姝被他闹得晕晕迷迷,勉强拉回一丝理智,抵着他的胸膛往前推:“什么好消息?”
花丙辰陷在沉醉里,一时难停,用手箍住她的后脖颈,靠向自己,她却不依,偏过头去。他干脆将她携臀抱起,走到矮榻上坐下:“你外甥的少师之位保住了。”说罢,便一刻不停,胡扯起来。
吴姝瞬间清醒,按住他的手问:“什么?当真吗?”
花丙辰抽出自己的手,埋头继续,“本督出马,哪有不成的道理。”却又忽地一下仰起面来对着她,“你要如何犒劳我?”
廊檐下的灯火随风摇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窗上划过仆妇途经的身影。
吴姝急忙从他身上起来,将半开的衣领收拢,边系扣子边对他说:“我要赶紧去趟申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阿姐,她这段时日,都把自己愁病了。”说完就朝外间走去,挑起帘子时,回望他一眼,见他满脸不乐意,便安慰了一句,“这里是我授课的地方,待下回去你府上,要如何犒劳,都依你。”言罢转身离去。
花丙辰叹了一句:“实乃没良心的女人。”然后起身跟了出去。谁知刚要穿过窄门时,瞧见吴姝在院子里与女学生说话:“澜洳,你怎么又回来了?”他连忙隐到门墙之后,‘澜洳’这名字似在哪里听过,但没做多想,只是又看了眼吴姝婀娜的倩影,才转身离开回宫。
时澜洳手里拿着画了一半的山水画,笑着回话:“小姨,明日休沐,我闲在家中无事,便想着回来将它拿回去画完。”
吴姝笑着朝她比手:“走,我也正好忙完,准备回去。”两人门上分开,时澜洳坐回马车,心有余悸,想起方才那道窄门边上露出的衣角,看来是花丙辰无疑,心道那样的狠人,差点就叫她给撞见了,得亏他没出来,真是万幸万幸,也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晏翎越,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就这样一路忐忑着回到了袁家,谁知刚踏进大门,就瞧见满院张灯结彩,随处可见的红绸喜字。
茫然间,她寻了个正在挂灯笼的下人来问:“府里谁要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