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登基的消息第二天就被西厂传回了京城,王承恩在向朱由检禀报此事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陛下,这福王简直是胆大包天,擅离封地不说,竟然还勾结四镇将领,在应天府登基称帝,还学着成祖爷叫着要清君侧,靖国难!”
“我大明朝开国二百年来,何曾有过南北两朝?”
与王承恩的震惊和愤怒不同,朱由检倒是觉得无感,福王本就是一个贪图享乐声色犬马之徒,根本不足为惧。
应天府的南明朝廷看着声势浩大,实际上就是一个空壳子,各方势力人心不齐,都是为了一己私利。
而且最为紧要的,是眼下南明朝廷看似有整个江南的财团以及官宦门阀势力的支持,但是各地流民四起,本身各个势力之间就是矛盾重重。
说是新朝,其实还是旧的一套!
“福王要登基的事情朕十日前就知道了,眼下这个所谓的南明朝廷,无非就是江浙商贾和江北四镇将领为了各自的利益,一道联手共建的朝廷罢了!”
“这个南明朝廷,顶多也就只能代表那些东南门阀士族的利益,这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听到朱由检这般云淡风轻的口气,王承恩内心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
在王承恩看来,关外的辽藩都是小事,即便是李自成杀到北京城下,这事情也没有藩王造反来得严重。
就在王承恩还想再说几句肺腑之言的时候,殿外快步踱进来几个兵卒。
“陛下,殿外户部礼部兵部工部刑部各位大人一道求见!”
听到小太监的通传,朱由检便猜到了这些大臣这个时候进宫为的是什么事情了。
“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六部的几个堂官都一一走了进来。
新任礼部主事上来就跪倒在地:
“陛下,福王应天府登基,而今天下皆知,今日更是满城热议,微臣以为,朝廷应当立即下诏,驳斥应天府开设新朝之举,以正视听!”
说着,一旁的倪元璐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陛下,臣等也是方才才得知消息,这福王受尽朝廷恩宠,就藩洛阳非但不思为陛下分忧,反而在奸人裹挟之下,胆大包天,登基称帝,实在是悖逆祖宗,无视臣伦……”
接下来的时间,几个大臣都将福王及其南明朝廷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朱由检只是淡定地坐在御案前看着几个部堂大员乱做一团。
良久,御史李邦华直接站了出来:
“陛下,福王倒行逆施法理难容,臣以为,应当立即整备大军,筹集粮草辎重,挥师南下,一举平定江南!”
李邦华此话一出,兵部主事金铉也立马站了出来:
“陛下若下旨,臣愿亲自统兵,率领三大营,南跨黄河,直捣江淮!”
看着面前站出来的兵部主事,朱由检稍稍有点印象。
之前在李自成破城的时候,金铉为了留一世英明,打算率全家殉国,也算是对朝廷对自己忠贞万分。
随着金铉这话说出口,在场的几个官员,无一例外,都扬言发兵,支持朝廷发兵南下。
“江北四镇,精锐之卒十二万,这些兵马的弟子,都是当年抗倭留下的,不比北方的兵马战力差!”
“而且四镇兵马总数号称有三十万,而且江南粮草富庶,背后更是有几大富商支持。”
“即便朝廷能胜,那也是两败俱伤的战果,到时候,关外的辽藩可就是坐山观虎斗!”
朱由检几句话就将众臣给噎住。
“礼部今夜连夜写一篇讨贼檄文,昭告天下,时下辽藩环伺天下离乱,福王朱常洵为一己之私篡位改朝,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朱由检说着,礼部尚书凌义渠赶紧站出来。
“臣回去亲自主笔!”
随后,朱由检看向在场的李邦华:
“李御史,明日朝会,安排几个大臣,弹劾所有造反的官员将领,其次,安排京师学宫为朝廷造势!”
“讨贼檄文印制好后派发各省!”
和南明朝廷博弈,最主要的还是舆论战。
“金铉,神机营和三千营,全部布防到南边,严防四镇兵马北上!”
金铉在听到朱由检的吩咐后,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陛下,眼下三大营兵马经过这些时日的操练,早就个个能战,而且工部造出来的一些武备都已经装配到了各军之中。”
“咱们即便不和叛军直接交锋,也可以出奇兵一次,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金铉一脸的英气,一看就是个暴脾气。
就在金铉说话的时候,大殿外传来一阵嘈杂,随即,众人就看见秦良玉在几个太监的簇拥下走进了殿内。
进殿之后,秦良玉也直接朝着朱由检行礼,朱由检也是起身,赶忙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