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意疑惑地看着她,刘玉娘走近几步轻声说:“李乾似乎藏了什么在马房,有次我见他拿着一个小箱子走进去。”见到大小姐这副装扮,便知她不只是为自己的事而来,若是能找到什么办法惩治三当家一番,她倒是乐意添上一把。
颜如意顿时笑了起来,看来这一趟也不是毫无所获。难怪在李乾房中搜寻不到什么,他倒是很小心。
颜如意拿着东西回到房中时,裴策早已睡下了。她坐在榻上,月光透过窗棱映照下来,她借着微弱的光亮查看手上的事物。有一瓶药粉,一些书信,以及一个令牌。
这些书信没有具体署名,内容大约是与人商量何时下山劫物,甚至去打家劫舍,劫的大多为富户以及一些官员。书信日期不一,有十年前的,也有最近的。不过近两年的只有一封,便是后日劫官盐之事。
这些书信字迹虽不一,但风格相似,应是同一地方发出。用词文雅,定然不是某个山贼能写出来的。
令牌上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只刻着繁复的花纹。
看来,情况比她所想的要复杂得多。李乾等人勾结官府,只怕其中牵扯到某些大人物,难怪小小山寨要出动镖骑将军来伪装探查。
她对原书情节疑惑的一点便是,为何这样一个算不得大奸大恶的山寨,朝廷拒绝招安,反而剿灭,难道,其中有其他关节?她抚着下巴细细思索着。
有的事情还得再查证一二。
翌日一早,她仍旧扛着斧头去晨练,挥完五百次之后,她又将练武场的众人都拉来与她对练,探探寨中众人的武艺底子,也增加点实战经验。
练武场诸人对她是又怕又恨,本以为大小姐婚后会与新婚夫婿腻歪,不会早早便来折腾他们,没想到只庆幸了两天,便又被拉去对练。
你说不答应吧,显得自己是个孬种,可答应吧,却打不过一个女人,似乎更是丢人。
颜如意怕切磋中斧头伤人,还运用不太熟练,便弃了武器,只用拳脚。
只听得比武台上传来阵阵惨叫。
游文游武又在嘀咕,游文:“我见大小姐今日又流了眼泪,以为她是不是最近武艺退步了,没想到宝刀未老,成婚并未影响她踢人挥斧的速度。”
游武:“你懂什么,她必定是领悟了迷惑敌人之法,流泪示弱,使人轻敌,进而一招制敌。”
又将一人踢倒在地之后,颜如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打趴了十余人,终于将原主武艺使得比较熟练了,打败对手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就是她这泪失禁体质比较讨厌,情绪稍微有些起伏便控制不住眼泪,让她有些丢人。她瞪了比武台下嘀咕的游文游武一眼,别以为她听不到!
她抹了抹泪,叉腰站在练武场正中的比武台上,大声问道:“还有谁?”
只见台下众人拍着脑袋,“哎呀,我忘了去晾衣服了。”
“我得去喂鸡了。”
“今日我还要和我娘子约会。”
台下瞬间一空。颜如意翻了个白眼,“呸,怂!”就没几个能打的,一个个五大三粗,却是个银样镴枪头。
晨练结束,出了一身汗,也让她思绪清明几分,便回到房中找出纸笔罗列近期计划。
来此各种事压在心中,使得她心绪如麻,列了些表格和思维逻辑图来理清一二。
裴策洗漱回来,见到她居然在那里写写划划,挑了挑眉,没想到此女居然还是个识文断字的,随意一瞥,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这字也实在不忍目睹,他五岁的侄女也写得比她的好看得多。
颜如意没怎么写过毛笔字,因此写得歪歪斜斜,粗细不一。
昨日她让游武去做过调查,询问众人是否愿意归降朝廷。大部分有此心意,但仍旧有不少不愿意。其中六成是觉得下山后无所长处,不如在山上自由快活。少部分是曾做过恶事,只怕遇到仇家。
所以,如果能够解决归顺后如何谋生的问题,便能劝服大半。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得尽快给山贼进行一些短期的职业培训。主要是时间紧迫,没办法慢慢教授了。
于是她列出一些她能想到的培训科目和课程,诸如种植、养殖、医药、算术之类,又列了山寨中能够教授这些课程的人名,并制定了培养方案、开课计划和课程表……林林总总。
朝食之时,她与颜山说明了培训之事,颜山倒是十分支持,“你若是有何需要,可以跟阿爹说。”他十分欣慰,觉得女儿婚后居然一下子长大许多,这么为山寨未来考虑。
她先打算去请有特长之人来当夫子。
首先,便是陈玄墨,毕竟他在山寨的人设便是个书生嘛,况且让他多接触山寨中人,了解到不是所有人都罪大恶极,想来劝服他便也方便些。
于是,她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旁边的裴策,扯着他的手袖摇了摇。
“裴哥哥,我明日就要将学堂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