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旭哭丧着脸:“温小姐,啊不,温道长,你得救救我们!”
他现在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抬头也不敢回头。
“我们有钱,可以给道观添香火钱。”李元筝都快哭出来了。
“你们把我带去A市就行。”温郁说。
孙旭忙不迭地点头,别说是A市,就算是国外他也亲自送过去!
温郁下车一把将趴在上面的厉鬼抓下来,不顾他的反抗,一脚踢了上去。
温郁掏出离火符,正准备用,厉鬼就化为一道白烟消失了。
见厉鬼消失,车上几人松了口气。
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温郁回到车上,淡淡道:“走吧。”
孙旭坐直身体,觉得捡回一条命,此时很狗腿地说:“好嘞,出发A市!”
他打算亲自送温郁去A市。
“先不去A市,去你们家。”温郁说。
“啊?”孙旭不解,去他们家干什么?
温郁神秘道:“今儿可是七月半啊。”
七月半,鬼门开。
地府会在这一天大赦终年受苦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
做这些事的人赶了个好日子。
孙旭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七月半的传说他是听过的,小时候家里人还那这个故事来吓唬顽皮的他,没想到这些居然是真的!
这趟毕业旅行是临时决定的,随便查了下天气预报,看到晴天就出发了。
谁知道会撞到七月半这个当头啊!
这也太倒霉了吧!
垂下眸,将女鬼从陈塘身上扯下来,问:“听过纸嫁衣的传说吗?”
不知不觉间,她的语气多了份柔和,但在幽闭的环境里更加让他们毛骨悚然:
“七月半,嫁新娘,亲朋好友哭断肠。
纸做嫁衣身上穿,往后不再见情郎。”
鸡皮疙瘩起来了,孙旭打了个寒颤,心里默念:以前多有得罪,各路神仙,勿怪!勿怪!
不知道是不是有几分故意的意味,温郁念完这首童谣就不说话,眼神飘向身边的女鬼。
李炀欲言又止,他有一个可怕的猜测。
不会这个女鬼就是那个新娘吧?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温郁说的话,“结阴亲,鬼拦路……”
李元筝透过后视镜看他,问:“哥?你说什么?”
“你刚刚说的结阴亲,那她?”李炀指着女鬼说。
“自然是他的鬼新娘啊,不然一直跟着他干什么?”
悠悠转醒的陈塘差点儿又晕过去,怒道:“什么叫我的鬼新娘?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飞来横祸,赶明儿他一定去庙里好好拜拜!
温郁皱着眉头,看向陈塘:“她身上有你给的聘礼,你也收了她的嫁妆。天道已经承认你们的关系。”
在云山上这么多年,她翻阅了很多古籍,知道结阴亲其实是被世人所不容的,但也有爱侣为了生生世世在一起,自愿结阴亲。
但大多数人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我、我、我没给什么聘礼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陈塘慌忙开口,他刚刚已经见过温郁的本事。
李元筝回头,面色苍白,担忧地问:“结阴亲之后会怎样?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无视白衣女鬼的挣扎,温郁将她束入一张符纂里。等所有动作都做完,才说:“既然要一直在一起,那总要有一个人妥协。”
鬼魂不可能还阳,但人却可以变成鬼魂。
温郁问:“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头重脚轻,看东西有重影,还觉得有人跟着你?还……”
陈塘抢着说:“对!但我以为是没有休息好。”
他是个网瘾少年,每天不熬到三点都不会睡觉。
“持续多长时间了?”
陈塘算了算,说:“七八天了。”
李元筝又问:“有办法吗?”
陈塘紧张到咽了口口水,他觉得快不能呼吸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等凌迟处死的死刑犯一样。
温郁的脸揪在一起,很苦恼的样子。
“本来结了阴亲的人一定会在第七天暴毙,但背后的那个人功力明显不到家,所以你到现在都还没死。”
她有些不解地继续说:“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控制厉鬼的呢?”
李炀惊讶地道:“那只鬼也是他们搞的鬼?我以为是七月半撞鬼了。”
温郁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他们跟你们无怨无仇,找你们的麻烦就是滋生事端,等回了地府是要受罚的。当然也有极个别坏种。”
也就是说,今晚如果没有遇到温郁,他们必死无疑。
陈塘有些歉疚地说:“抱歉,是我连累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