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审讯处的桌子后，顾以南手松松地垂着，低头看着桌脚的阴影。
“顾以南，问你话呢。”
“我无话可说，当时不也有审讯处的工作人员在吗，他们应该亲眼看到了，还需要我再额外解释吗。”
“他们那边我们自会核实，现在问的是你。”
有些不耐烦的抬起眼，顾以南又重复了一遍：“他推开了我的手，不是我不救他，是他把我的手推开了。”
“Arthur已经是濒死状态，怎么有力气推开你的手。”
“我只是抱着求仁得仁的态度，他都要死了，我顺着他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你确定不是蓄意的吗？”
对方的质疑让顾以南表情变得玩味，“我为什么要蓄意？理由是什么。”
“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我不认为Arthur有什么需要我蓄意的事情。”
审讯处的处长看她玩世不恭的样子忍不住轻轻一笑，抬手关掉了审讯室的记录AI，“顾以南，耍这种小心眼有意思吗？别说你没有怀疑。”
“怀疑是怀疑，没有证据支持的怀疑就只是怀疑。”
“所以你也有怀疑吧。为什么就找你，为什么这么临时，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然后呢？”顾以南歪头看着对方，“这些跟你问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Arthur的队员承认他们是听Arthur的安排，在他心脏即将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引爆北美驻留分局。如果你及时注入那支药剂，北美分局不会被炸。”
“不会被炸的话，那些参与了交易的摇铃者何去何从。”
“摇铃者本来就是稀缺人才，自然会继续出任务。”
靠坐到椅背上，顾以南摊手，“哎呀，真可惜，都牺牲了呢。”
两人对视一眼，客气的互相笑了笑，记录的AI再次被打开，话题回到了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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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审讯处出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了，顾以南摇了摇有些混沌的头，接过等在外面的许思议递来的三明治啃着。
“啧，审讯处真恶心，不给吃不给喝的。”
“毕竟是嫌疑人。”
“嫌疑人也有人权啊！”许思议及时递上了水，免得顾以南被三明治噎到，“还好才一天。”
“因为是一天他们才敢。”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顾以南才觉得胃不再烧得慌。
“接下来要干嘛？”
“找老林，当然不是现在。”
回了宿舍，顾以南打开被全圆佑刷屏的kkt，安抚的发了一个表情包。
明明是该睡觉的时间，对方却快速的已读回复了。
猜测他应该是在自己宿舍，顾以南干脆拨了电话过去。
“小南～”
温柔又低沉的男声弯弯绕绕的把一个名字扭出了十八弯，听他撒娇的声音，顾以南忍不住笑了起来，被不间断审讯一天的压抑心情一扫而空。
“在干嘛呢？”
“我在想你～”
“不要撒娇。”
“wei～”
“因为会觉得你很可爱。”
“如果会因此更爱我的话，那就这么觉得吧～”
“哇全圆佑，你很会呀，之前真的没有谈过十个八个女朋友吗？”
“唔…不管之前如何，我只想跟你走到最后呀。”
“哦呜，渣男言论。”
“莫呀～”低低的笑了出来，全圆佑无奈的捂住自己的脸，“是真心的。”
“知道了，会好好考虑的～”傲娇的丢下一句话，顾以南借口要去洗澡挂断了电话。
抬眼看向悄然出现在她宿舍的林若风，像只是看了一眼空气一样，眼神不停留的略了过去，从衣柜里拿出浴巾和睡衣，她走向浴室。等她关上浴室的门，林若风脱下包裹在身上的披风。
顾以南看着他拿出了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后，抬手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潺潺水声掩盖了林若风写字的沙沙声。
接过写了几行小字的本子，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向林若风后，对方肯定的点了点头。
跟着点了点头，顾以南表示知道了。
林若风接回本子，犹豫了一下，又补上了一句话，将整张纸撕下折叠好放到了顾以南手心，然后摇动符纸消失了。
没急着打开，顾以南脱去身上的衣物，跨步将自己浸入放满水的浴缸，然后才打开了那张纸条。
第一行是刚刚看过的：
【北美和异种交易的是带有你血液的突破药剂，近期如果医疗科有传唤，记得拒绝。另外记得，千万注意不要受伤。】
第二行是新补上的：
【小心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