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两坛老酒,揭了泥封,重重撴在案上。
薛尘远仍是那样眯眼笑着,五指却暗自攥紧了腋下的拐,推说:“薛某是个残废,酒量窄,恐无福消受。”
“嗯?”秦纳川吊起嗓子,同时也吊起眼睛,“薛兄此言差矣,受不受得了,属实跟酒量没多大关系,端看主人家怎么劝了!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劝酒!今日薛兄倘若喝得不尽兴,你们也别在秦家呆着了!”
“喏!”
俩长随得了严令,不敢怠慢,忙假充热情冲了过去,一人架起薛尘远一条臂膀。
薛尘远腾地双脚离地,木拐哐当一声跌在地上,人就被不容分说按在了条凳上。
这劝酒的“劝”字虽写作“劝”,读却读作“灌”。
当下一人掰着下巴,一人抱着酒坛,黄澄澄的酒液就悬河泻水般涌进了薛尘远被强行打开的嗓子眼儿。
“啪!”
雍盛在雅间内瞧得火起,一扬手,酒杯被狠狠掷在地上,碎片溅起老高。
怀禄双膝一软,下意识就给跪下了。
跪下才领悟到这不是在宫里,忙又站起来,努着嘴给身边儿的狼朔使眼色。
“主子爷息怒。”他擦着汗宽慰,“姓秦的小子确实嚣张,咱可千万别为这点子小事气伤了身子,就让狼朔去给他上点颜色,给薛先生出出气。”
任四季也连忙提袍奔出去:“别急别急,我去调护院来。”
雍盛面色难看,一阵潮红自他两颧上慢慢涌起,忍了一阵,喉头止不住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