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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张大了满口黄牙的嘴,一声哀嚎尚卡在喉咙口,就被当胸两脚踹得腔骨凹陷,即刻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雍盛端着稳如老狗的架子,眼角微微抽搐。

方才那人一进一出,车门开阖间,他瞥见前方狼朔被血染红的背影,左手垂在身侧,弯成一个违背正常生理曲度的角度。

心陡然间往下一沉。

劲敌当前,雍盛深吸一口气,自己贵为天子,不能庇佑下属,却要仰仗这一堆单薄血肉的保护。

他攥紧了手心里的束带,决定揭下那层可要可不要的脸皮,试探着问:“我若蒙上眼睛,你就会出手帮忙?”

姓幕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并未错过问话,但就是不回应。

活像一只将老鼠拨来攘去玩弄于股掌间的猫,不将这只鼠玩得半死绝不罢休。

因有求于人,雍盛咬咬牙不得不低头:“今日你若救我,便可得我一诺。将来不拘何事,不论轻重缓急,只要上不违天下不悖人,我必应允!”

这可是天子的承诺!雍盛不动声色地焦虑着,一言九鼎,千金不换的!快给我答应!别给脸不要脸逼我跪下来求你!

姓幕的这下终于有了点像样的反应,薄薄的眼皮震了一下,复又慢慢垂下,眯成狭长的线。

不错,这意思就是成交了!

雍盛轻舒一口气,亲手给自己蒙上了束带。

那感觉,无异于一头驴心甘情愿地衔上了嚼子!

而驴本人至今也不想明白究竟为什么要蒙这该死的束带!

眼前光线收拢,彻底暗下来。

雍盛顶着张上坟脸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还没骂完,腰胁倏地感受到压迫,似是被一只有力的手拢紧,接着脚下一空,心往嗓子眼跃起,他就这么撞进一股悠长偏冷的朦胧气息里。

这是庙里的香火味吗?

雍盛轻耸鼻尖,机警的小动物似地嗅了嗅。

人的五感都是相生互补的,一旦视觉被剥夺,其余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

潮湿的风吹来甜水河畔桃杏的芬芳,混杂着凶恶的杀伐气,无规律的喘息,汩汩水声荡出涟漪,淡淡的血腥味道弥漫在天地间,如影随形。

身体如浩瀚怒海上的一叶小舟,被风暴本身裹挟着,飘摇,旋转,辗转进退。

他不由进入了一个想象中的险恶世界,一头扎进野兽间的抵死厮杀,偶尔他的脚尖会触到实的地面,那都会让他产生久违的安全感。

但这安全感稍纵即逝。

作为一个百无一用的人形挂件,他不得不攥紧了他所倚靠的那人的衣裳前襟,生怕一个不慎,就被甩脱在刀光剑影里。

呵……多少年了?

雍盛嗤笑,他以为自己总算有些长进变得强大,没想到这种濒死的绝境仍旧日复一日不断上演,似乎永无安息之日。

他咬紧了牙关,直到舌苔尝到猩热的血味。

不知过了多久,耳朵最终清净下来。

腰间始终稳稳当当托着他的手臂撤去,雍盛被扶正了立住。

那道檀香气息毫不留恋地散去,他站在原地静默了两息,这才抬手揭去眼上束带,讶然惊觉自己麻木的手指在轻颤。

他飞快地收拢五指,攥紧拳头,迫使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并期望这点刺痛能让不体面的战抖停歇。

这不算什么。

雍盛快速且熟稔地收拢心神,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音,眯眼向前方漫漫望去。

原来他已不在桥上。

而是立于河堤的一株春柳下。

甜水河泛着清淡的波光,交织纷飞的柳絮在月下飞舞,吹迷了眼睛。

他在河埠头的青石阶上搜寻到那道玄色身影。

姓幕的正蹲在那儿洗手。

赤色的血洇入澄澈的河水,蜘蛛网状扩散开来,随波消弭。

撩动涟漪的那双手瘦长洁白,骨节分明,很具观赏性,掐人下巴的时候也很疼。

雍盛倚柳旁观,忽然福至心灵,朝下问道:“诶,你们算命的通常为了在外头行走方便,会易容么?”

第20章

毕竟骗人骗多了容易被追着打, 再加上前世今生看的那些个小说话本,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易个容算什么稀奇事儿?

雍盛的话问出口,幕某人却充耳不闻, 专心洗手的姿势没有丁点凝滞。

雍盛睨着他,一拍脑门儿,得, 忘了这货又聋又哑。

他只得耐心等待。

也不知这人究竟在洗什么,认真细致地洗了一遍又一遍, 雍盛一度担心他把那层净皮给搓掉了。

“瞧这症状, 多少沾点洁癖或强迫症。”雍盛小声嘀咕。

过了起码半盏茶的功夫,姓幕的总算洗完了, 掏出手帕仔细拭净手, 方缓步登岸。

“完事儿了?”雍盛望着他走近, 尽量将话说得缓慢,好让他读清他的唇, “你没受伤吧?我的人呢?还有你那位缃荷行首呢?”

姓幕的先是摇摇头, 示意自己没受伤, 再略略抻手,遥遥指了个方向。

展目远眺, 是诀君桥。

“还在桥上?他们没事吧?”雍盛不免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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