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人?啊!圣上!”
“来人!护驾!护驾!”
“有刺客!”
混沌间,有只言片语穿透又厚又闷的水面落进耳中,尖锐得有如指甲刮擦大理石岩面,打斗声,嘶喊声,嘈杂混乱,潮汐般,一浪退去,一浪又涌来。他不堪其扰,想抬手捂住耳朵,却动不了分毫。
有人死死抱住了他,像捍卫什么稀世珍宝,
那人身上的体温也并不比他高多少,甚至比他一个濒死之人还凉,凉得让人心惊。
只有耳边的吐息还有几分热度,又急又乱,尾音发颤:“幸好,幸好。”
雍盛想问幸好什么,额角倏然一热,两瓣颤抖的唇重重贴了上来,亲昵地发狠地摩擦,带着劫后余生的狼狈与仓皇。
雍盛眼眶一热,展臂回抱。
“还想要吗?”他哑声又问,“天上的月亮。”
第66章
慈宁宫内, 灯烛辉煌,亮如白昼。
殿外有重重侍卫把守,院内黑压压颤兢兢跪了满地宫人。
左厢房内, 沉凝肃穆的氛围已僵持了许久,美艳妇人放下手中不停攒动的念珠,睁开双眼。
她老了, 神态间流露出浓浓倦意,就连斥责声听起来也软绵绵的:“婉琪, 你糊涂!”
堂下跪着的王太妃仍是那副温婉娴静的模样, 行至末途,回天乏术, 疏淡的眉眼间隐约有超脱之意, 竟卷唇笑道:“姐姐, 我是糊涂,也糊涂了一世, 今日反倒醒悟了一件事。”
“哦?”太后蹙眉, “你悟了什么?”
“我才明白, 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