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你又因大闹文庙入狱,亦是东家从中斡旋鼎力相助,才替你解了囹圄之困。”
“啊?”薛尘远嗟讶停步,“竟有此事?任兄此前何故瞒我,让我受恩而不自知,好不晓事!”
“薛公子不要误会,东家身份特殊,所以叫我不要声张,此时挑明此事,也并非他之授意,而是任某自作主张。任某想公子明白,那位爱才惜才,绝非挟恩图报之辈,若真有所求,也万不会拂逆公子本心,公子且放一万个心。”
薛尘远闻言,深深作了一揖:“是薛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即刻得见,必当面道谢,速走速走。”
于是反掣过任四季的胳膊,加快了步伐。
过不移时,听得一道推门声响,又听任四季道了声:“得罪。”
眼上绸布紧跟着被揭去。
光线乍明,薛尘远连眨了几下眼睛。
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古朴屋舍,纸窗石榻,竹帘花屏,一应陈列摆设颇有返璞归真之禅趣,与素以奢靡著称的庆春楼大相径庭。
侧耳倾听,一阵阵沙沙叶响,猜测屋外应是一片竹林。
除此之外,竟无一丝噪声乱耳。
难道已经离了庆春楼的地界?
正自纳罕,一声“薛兄”拉回他的注意力,有人自帘后探身而出,枯瘦黝黑的书生瞪着两只惶惑的大眼睛——竟是熟人。
“罗揖山?”
薛尘远忙疾走两步迎上去:“怎会是你?”
那人正是精通河道疏浚的罗仞,见了薛尘远也甚是讶异:“薛兄因何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