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一上台,所有人都转头来看东方朔。
很明显大家又想起万年老梗了。
众人会心一笑。
侏儒下了台,俳优上场了。
所谓俳优,看字形态就知道,和排忧解难的排忧一对比,就能想到这是干嘛的。
逗人一乐,逗乐子的。
排忧比起狎徒又专业了不少,他们会跳滑稽舞,也会讲段子讲笑话。
非要给他们一个定义的话……阿三电影古代剧场版。
霍海:「这讲段子水平还不如你,更是远不如我。距离我差了一个东方朔。」
东方朔不服气了:「意思你讲段子远胜于我?」
霍海:「啊,不然呢?」
东方朔:「敢不敢上台比比?」
霍海捏着下巴,双人上台讲段子,那不就是讲相声吗?
你这虚挂的相声鼻祖,岂不是成了真·相声鼻祖了?
霍海:「怎麽比,比谁说的时候下面笑声大?」
东方朔:「太简单。」
霍海:「那怎麽比?」
东方朔:「论急智,就要比反应,我们登台就说是编排好的,配合滑稽,谁被看出来不是编排好的,谁就输。」
霍海探头:「比捧哏是吧?」
你这不往枪头上创嘛!我都不讲任何一个段子,你都赢不了。
让话掉地上算我输!
捧哏那不就是人类糊弄学集大成者吗?
反过来,糊弄专业毕业的,捧起哏那也是顺溜得很。
而且,捧哏就算没说的,光那万能词儿,就不可能让话掉地上。
要知道当时抽菸喝酒烫头那天真喝大了上台讲相声,纯靠本能反应『嗯嗯啊啊,嘿,别来这套,瞧你说的』,让人看完了以为桃儿喝大了。
其实他搭档桃儿都快被逼疯了,把这辈子的现挂都挂上去了,都挂不住捧哏的那一套万能词儿。
只是外人看不出来。
霍海看向东方朔:「你干嘛要干这个事儿?你不是经常嘲讽他们吗?」霍海指了指台上。
东方朔:「我听说你说过一句话,一大钱难倒英雄汉?」
霍海:「没钱了?」
东方朔:「谁输了谁向陛下讨钱花,但赢的人分七成,输的人只分三成。」
霍海:「怎麽才七成啊?」
东方朔挑眉:「你觉得你赢定了?」
说实在的,东方朔这些年来纯靠脑子快嘴巴快,占遍朝堂所有人便宜,今天第一次被霍海占便宜,被教育了,纯不服气!
要不是刘彻路过,东方朔今天得干看一场表演,吃的喝的都被霍海给忽悠走了。
这能忍吗?
这不能忍啊,必须赢回来。
东方朔其实不在意这俩钱,少点钱就少用点罢了。
但要让他承认嘴上吃了亏所以要讨回来,他宁愿说自己是缺钱闹的。
今天非得比个高低。
霍海东方朔正在这儿积极准备。
台上上去了一群穿着很奇怪的人。
站在最前面的人正在讲段子:「我们都是西边来的,听说在大汉大家管我们那儿叫西域。」
「听说咱们要在大汉表演,我们当时就商量了,都说一定要展现好我们的文化给大家看!所以,从距离大汉近的国度开始,最近的人先讲,并且每个人要穿一件自己家乡特色的衣物,来介绍家乡,而下一个讲的人,要把前一个人介绍的也介绍一遍,把前面人的衣服也穿上。」
「我第一个来啊打个样。」
「我是楼兰来的,穿着楼兰的鞋子,嘛长安太冷了又穿上了长安的羊毛褂子。」
第二个人:「我是龟兹到了楼兰又到长安来的,穿着龟兹的裤子丶楼兰的鞋子丶长安的羊毛褂子。」
第三个人:「我是大宛到了龟兹又到了楼兰又到了长安,穿着大宛的帽子,龟兹的裤子,楼兰的鞋子,长安的羊毛褂子。」
一个个人累积了下去。
到了最后一个人,这个人长得和大汉的人一样,但饱经风霜的模样,他在台上一副你们都说了什麽来着的表情,已经把台下的人逗笑了。
他问前一个人:「你是大夏来的?」
前一个人:「波斯来的。」
最后一个人又问倒数第三个人:「你是大夏来的?」
第三个人:「我是安息来的。」
最后一个人问好了之后,做出滑稽的表情:「我是埃及到了波斯到了安息到了……」
说到这里他『努力的思考回忆』,下面看戏的人都被逗笑了。
最后一个人跑到第一个人那儿:「要不我们换换吧,你说你是埃及来的,我说我是楼兰来的。」
楼兰人:「这还能换?你家乡那儿的能换吗?」
埃及人一脸腼腆:「其实,我也可以是楼兰人。」
因为腔调够怪又够滑稽,引得大家都在笑。
最后一个人一本正经的打断笑声,一股子西域口音对着台下观众:「你们不要笑嘛,要不你来当埃及人,为什麽埃及人距离长安这麽远,人家就一句介绍,到我这儿这麽长一串。」
台下的人都在等着这群看起来就跟大汉人长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