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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天皇甫华又请张品吃饭报答之前赠酒的恩情。
一来二去,双方也算是酒肉朋友了。
此时听到将士这麽说,张品终于是崩不住了:「皇甫兄,以前只当他是钓友,现在看来这才是真朋友啊!这麽大的事儿我居然都不知道,皇甫兄就找上门帮忙来了!」
门客:「当务之急是赶紧去一趟啊,既然皇甫大人出手帮忙,说不定有转机。如果没有任何专机的话,他也不会帮这个忙讨要这个人情了。」
张品深以为然。
马车太慢,张品直接解下来两匹马中的一匹,跟着府衙将士一起疾驰而走。
「兄弟,敢问人现在关在……」
马上疾驰的将士回头:「当然是牢房,咱这牢房还只有关过这一个人呢!」
张品:「能不能先带我去牢房看看,再去见皇甫兄?」
将士思索了一下点头:「可以。」
少尉府衙确实不是很大,毕竟是后改出来的。
这府衙的牢房以前就是一个比较坚固的石质民居,现在一面墙上打满了栅栏。
幸亏这个冬天这儿没启用过,这麽简陋的牢房,还不给犯人给冻死。
现在张欧在里面,就哆哆嗦嗦的实在是受不了。
张品到了牢房,看到换上了麻衣囚服的『老父亲』身形越发的佝偻,不停地打着摆子,仿佛一夜之间又老了十岁,绷不住了。
『啪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爹!孩儿不孝,来晚了啊!让您受苦了!孩儿这就去想办法救你!」
背着栅栏躲风的张欧被这嗷的一嗓子吓一大跳。
自己什麽时候多了这麽个好大儿?自己只有个独生子啊,才六岁啊!
难不成隔壁还关了其他犯人?还骗我说只有我一个人住包间,还多收了钱,tui,狗官!
事不关己,张欧压根懒得回头看。
外面的张品,一看自己老父亲哆哆嗦嗦的却不回头,已经了然:事儿太大了,解决不了。
老父亲不回头,就是让自己这个当儿子的不要白费功夫了。
是啊,做了给屎投毒来毒狗这麽荒唐的事情,老父亲这麽宽厚的长者,无颜面见自己了。
张品嚎啕大哭:「爹,你的心思孩儿明白,孩儿虽然没本事,但一定要救你,就算拼的找到陛下,拿全家家产赎罪也要救!」
牢里面的张欧一听,这谁家败家子啊?
一条人命哪有钱重要?
分不清二五八万是吧?
于是哆嗦着出声:「命哪有钱重要?回去好好过日子去吧。」
张品拿头呛地:「儿子一定救您!」
张欧小声:「多管什麽闲事儿,哪儿来的大傻子。」
很快张品就去见皇甫华去了。
张品为了自己的老爹,在少尉府衙嚎啕大哭的事情,也被下值的将士,给传了出去。
很快长安城不少人都知道了,御史大夫张欧给关进少尉府衙了,他儿子张品都去少尉府衙求情去了,哭的老惨了。
「不是……抓的不是宣平侯张欧吗?」
「你懂什麽,肯定是他们传错了,人张品下值就去少尉府衙了,那麽多双眼睛看到,还能有假?」
很快事情传到了皇宫。
刘彻正带人计算着攻打匈奴的花费。
本来,翻年是不准备打匈奴的,至少要筹备一年。
因为今年刚打了匈奴,又收了降将,还因为养匈奴降卒搞出了几万流民出来。
但没想到,匈奴降卒不止这个冬天没花钱,还帮忙赚了一大笔!
这几万流民也一样。
钱没花,还赚了!
这是不是翻了年还能继续打匈奴?又不缺钱又不缺粮食,有必要多休息一年吗?
所以,刘彻正在带人计算如果新的一年又打匈奴,需要多少钱,需要哪些地方调配粮草,什麽地方准备辎重。
此时消息传过来,刘彻也懵了。
看着正在核算的几个人询问:「张欧张爱卿。」
张欧抬起头:「陛下,快算出来了,再等等。」
刘彻:「听说……你被抓进少尉府衙了,你儿子去哭去了?」
张欧一下就知道怎麽回事儿了,差点就说出:那不是我,是宣平侯。
但是张欧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知道这个事情,于是说的是:「这……我不在这儿吗?!」
一群算预算算的头大的文臣武将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彻也笑了:「是啊,朕也纳闷,说是很多人目击了张品去少尉府衙牢房哭,哭的老惨了。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
张欧:妈的智障……不是,是爹的智障,这号果然废了,幸亏小号养的快,新生一对双胞胎。
……
少尉府衙,皇甫华拉着张品入座。
倒上酒,整上羊肉:「羊肉放心吃,骠骑将军赏的,不违规。」
张品跺脚:「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吃啊!喝啊!」
皇甫华一看,心中一暖:果然好兄弟!
「好兄弟!」皇甫华拍了拍胸脯:「这就是公子经常说的,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