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案例如何写,如何做人事儿,更别说写成官文了。」
卫伉:「……」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在矿上走着。
说着说着说起了梦想。
居元:「我的梦想是能和董事长说上话。」
李记:「谁?」
卫伉:「这就是你的梦想?你早说,我带你去找他。」
居元:「不,我还不值得他来找我,只能我去找他。」
卫伉和李记对视了一眼,两人拍了拍居元的肩膀:「加油。」
给居元拍的蹲下咳了起来。
经过这件事情后,李记对于卫伉的看法有所改观,但是李记留在了煤矿,为的是陪着居元完成备考。
本来按照李记的意思,居元就不应该留在煤矿,应该去长安城住着,一边适应新环境,一边复习。
但是按照居元的意思,该学的他都学了,没有必要再学习了。
再说不去城里,是矿上的决定。
这一次科考,矿上非常看重,梅黑夫在三个月前开始报名时,就亲自给居元他们这样参考的人开过动员会了。
其实矿上对他们的科考非常的支持,提供了很多物质条件,而且最后去考场,还有考前的住宿,也都是同关煤矿支援的。
用梅黑夫的话说,如果他不是同关煤矿的总经理,他都想去考试。
虽然考生是以自己的名义去考试的,不是以煤矿的一员的形式去考试的,但是作为矿工,你们的履历已经永远的和煤矿绑定在了一起,希望你们好好考。
听了这话,居元还是很感叹的,他不知道别人怎麽想,但他是真的感慨,煤矿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人生。
否则此时的他,应该还在满山乱石包里寻找野菜,用来在晚上充饥。
或许是去砍柴的路上,跟老爹一样从山崖跌落,摔死在无人的角落。
至于自己的母亲,早就在半年前那次生病中就该死去了。
许多年后,不知哪儿来的少年郎,经过那个小山坳,经过那只有一间的破屋时,看着荒芜衰败的矮土墙,又怎麽会知道这里主人的故事。
而煤矿上不是每个人都如居元这样赤城,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这样会学能学的天赋。但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里的居元。
每个人都曾经有一个荒诞而悲苦的少年时代。
和煤矿一起,和这个国家一起,有了一个奋发向上的青年时代。
如今,这群青年,就要乘上车去往长安,参加帝国选拔官员的国考,春闱,科举了。
梅黑夫对居元他们说过一句话。
「当初董事长请我出山做煤矿的总经理时,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做留名青史搅动天下的大生意』。」
「当时的我,包括以前的我,都以为这留名青史的大生意,就是同关煤矿,这家历史上最盛大的堪比以前整个帝国收入的大企业。」
「到了现在,我才知道,这做留名青史搅动天下的大生意,指的是,用他和我的青春,换取大汉的向上,用我们的奋起和努力,给大汉带来财富。」
「这财富不是钱,也不是被叫做黑金的煤炭。而是同关煤矿出来的每一个人。」
「而你们,正是这些财富中最宝贵的一笔。」
「你们有改变世界的能力,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会走上改变世界那条路。但是,哪怕只有一个成功,也是同关煤矿的成功,是时代的成功。而成功的你,未来要记得,如我们的奋起一样,带起下一代的奋起。」
梅黑夫知道,这些考过的人,大量都会去做州官郡官甚至县官。
那些地方,就如同五年前的同关一样。
那些地方的五年后,是否会如同今天的同关?
梅黑夫用了三年时间,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是在挖煤炭,而是在为国养士,只是这些士,不是士大夫,不是战士,是新时代的工,工出一笔,就是士,出人头地的工,自然是士,国士的士。
梅黑夫想把这些告诉每一个要去科考的人。
因为梅黑夫花了好久才明白这个道理。他希望如居元一样的人,不需要再自己去花三年甚至更久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直接就能肩负起这个使命。
倘若有些人不明白,等他们三五十年后人生末路时回头看去,突然又明白了这个道理。那将是多悲凉的事情?
春闱为什麽要选在二月初六开始?在初九,十二连考三堂?
因为春天正是新芽抽芽的日子。
这几天,卫伉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自己认识了这个世界,但认识清楚了自己麽?
如果自己没有认识清楚自己,那这个『自己』去认识的世界,又是对的麽?
回想起小时候母亲临终的嘱托,卫伉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自己可以像雏鸟一样永远躲在母亲的羽翼下,但这样自己永远都无法展翅。
这些天,卫伉挖煤比谁都认真。
卫伉的体质远比普通人好,当他真的咬牙去吃这个苦时,实际上感受不到别人感受过的那种苦。
对于卫伉来说,劳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