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音希姐姐入宫赏花,她都不愿来。
后来我才知道,她并不喜欢梨花,正好夏日以来,梨花都已经败了,我索性便将园中的梨花树尽数砍了。」
玲珑公主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既然砍了这些梨花树,音希姐姐今日总愿意来了吧?」
商秋公主叹了一口气:「我今日派人去请,李尚书却亲自写信前来,说是司家来人试红衣,正是紧要的关头,便来不了这翠微宫了。」
「正巧司家老诰命几次拜访,我都不在翠微宫中,便请了她来。」
玲珑公主眉眼闪动了一下,对于李音希似乎有些同情,又似乎有些共鸣,令她闭起眼来。
商秋公主也有些烦闷,便随意拿过一副画卷打开。
她本想要消磨一下时间,可随即入目的,便是极为绚烂的色彩,令她眼睛一亮。
「呀!」商秋公主愣愣的看着画,惊叫出声。
玲珑公主睁开美眸,有些责怪的看向商秋公主:「商秋,今日是有许多夫人小姐要来的,要注意皇家的仪态。」
商秋公主反应过来,朝着玲珑公主撒娇一笑:「姐姐,你看这幅画。」
她说出这番话,自有婢女走上前来,接过画卷,呈给玲珑公主。
玲珑公主一边打开画卷,一边还在说话。
「便是中书舍人的画在前,你也要时时注意自己的仪态,否则让太后知道了,小心她派两位典仪过来,让你再学一学皇家的……」
她还未曾说完,却突然沉默下来。
因为这幅画确实很不一样。
只见这卷轴画卷并非纸张,反而像是一层布。
画布上也并没有墨香,反而有些颜料气味,作画的颜料又颇为厚重,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最终变成了一幅极奇怪的画。
画上画着一个女子的容颜,娴雅美丽,眉眼极具神韵,嘴角还含着一抹微笑,真是画出了这女子的神态丶女子的容貌。
玲珑公主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画。
她这才觉得何为「色彩斑斓」,何为「绚丽多彩。」
就好像将彩虹揉碎,以彩虹七色作画!
更打动玲珑公主的,又是因为这幅画用了极重的颜料,令这幅画层次分明丶光影交错,就好像这画上的女子便在眼前。
「这幅画怎麽这般奇怪,又这般……好看?」
对于女子而言,画作的大气丶底蕴都是次要的。
只要将她们画的尽量好看,那怕便是小气一些,其实也无妨。
就比如现在,玲珑公主看着这幅画,实在是挪不开眼睛。
「这画,画的太好看了。」商秋公主也有些兴奋,便想要立即请这位画师前来,为她也画上一幅彩虹画。
玲珑公主轻轻颔首:「确实极好,虽然不如玄门宝镜留影,可画的也像。」
若论相像,自然是留影更加相像。
只是用玄门宝镜留影,留得实在太过相像,总是留下玲珑公主眉宇间的愁绪,令玲珑公主看这留影时,心中平白生出些烦闷来。
这画作便要好的多,不画眉宇中的愁绪便是。
更何况,坐朝节是要烧画的,玄门宝镜可烧不得。
商秋公主正觉得惊喜,惊喜看到这麽一幅独特的画。
玲珑公主却看向这幅人像画的左上角。
左上角以细小的字,题了一句诗词。
商秋公主刚才不曾注意,玲珑公主看到这句诗,眼神却忽有变化。
时已至未时,已然到了商秋公主宴请的时间。
原本早早前来,等候在翠微宫外的夫人小姐们一同进来了。
她们进了宫中,为二位公主行礼之后,才见玲珑公主正看着一幅画入神。
今日前来翠微宫的可有当朝兵部尚书的发妻,司家的家母,三品诰命淑夫人。
有督察院副都御史的发妻,同为三品诰命淑夫人。
有悬天京尹的嫡女,当今有名的才女。
还有中极殿大学士的发妻丶大理寺卿极擅诗词的小女儿,督察员都御宰的儿媳……
十七八位夫人小姐看到玲珑公主看这幅画看得如此入神,甚至忘了起身迎接他们,都不由好奇起来。
玲珑公主虽然性子清淡,可却是极重礼仪的。
这般多的夫人小姐,其中甚至还有诰命的夫人,公主不至于这般失礼。
可紧接着,他们便看到玲珑公主坐直身体,看向商秋公主。
「商秋,这画上署名苏南府陈执安。」
「你这便知会内务府,让他们接这名叫陈执安的画师入京。」
「他若真能够画出这样的画来,此番坐朝节,便让他为我画像吧。」
殿中的夫人小姐们一愣,心中俱都生出好奇来。
能够让挑剔的玲珑公主这般喜欢的画像,又有何独特之处?
其中不少夫人小姐更是生出许多心思来。
坐朝节只有一天,一位画师一天时间,其实画不了几幅画。
若是能够在坐朝节时,与玲珑公主同用一个画师……自是脸面生光的事,往后一两个月去哪里赴宴,都有可聊的谈资。
「这姓陈的画师是谁?往日里怎麽从未听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