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后面的车库里还停着一辆面包车,听凌彦余说,这车是孙哥的,是辆黑车,现在孙哥死了,这车自然也就归凌彦余支配,杨逍之前还想着怎麽绕路打车离开响马镇,这下可以让凌彦余开车送自己去最近的城市,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剩下的时间里,凌彦余给杨逍讲了许多响马镇上的事情,这里的白天和黑夜完全是两个世界,白天大家照常做生意,可夜里很少有人出门,尤其是后半夜,
街上几乎一个人影也没有。
更奇怪的是,夜里即便发生了凶杀案,第二天一早街上也见不到尸体什麽的,都被人打扫的乾乾净净了。
「是和平酒店的人做的?」杨逍微微皱眉,难怪,他回去的路上没见到之前那几个死人的尸体。
凌彦余点了点头,「应该是,可我们也没见过,有一次我们几伙人聚在一起喝酒,酒桌上我借着酒劲问孙哥,可谁成想孙哥突然就发火了,跳起来给了我一耳光,骂我是不是在咒他,还说要是真看到了,哪还能有命活下来。」
「酒桌上另一伙人的老大也喝多了,就笑话孙哥胆子小,说那些酒店的鬼奴吓人归吓人,可也不是没人能奈何的了他们,就在前一天,他们兄弟夜里出门蹲生意,结果生意没蹲着,倒是遇到两伙人打了起来,那场面就和看武侠电影似的,搞得动静很大,引来了三名巡夜的鬼奴,可鬼奴也只是看着,没敢插手,直到最后来了个戴古怪面具的人来,从提着的灯笼看应该也是酒店的人,两伙人这才分开。」
凌彦余回忆道:「对了,最后和平酒店来的那个人也戴着面具,不过上面的字和你们不一样,写的是个幽字。」
闻言杨逍一愣,「幽字面具?你确定?」
「确定,当时那个老大喝多了,舌头都大了,我第一次没听清,还专门又问了他一遍。」凌彦余很肯定的点头,随即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这还不算完,后来喝多了出去放水,那个老大似乎还没尽兴,凑过来又和炫耀了后面的事,他说这和平酒店并非只有他们这种走投无路的人会来,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也会来,只不过他们做的更隐秘,毕竟每个来和平酒店的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官方的人来这里吗?」杨逍好奇问。
「可不是嘛,那位老大告诉我,之前打架的那两拨人里有一夥就是官方的,
还是巡防公署的人,从榕城来的,据说领头的那个位置很高。」凌彦馀声音压得很低。
「不会吧,榕城距离这里有好一段路呢,再说了,巡防公署的人来这里做什麽?」杨逍故作镇定。
「真的,真的,这位老大也是凑巧偷听到的,对面那伙里有人喊什麽什麽署长。」
「什麽署长?」杨逍追问。
凌彦余摇头,「那就不知道了,这位老大也没听清,当时距离好远呢,神仙打架,谁敢靠近啊。」
「他还和你说什麽了?」杨逍觉得事情开始不对劲了,榕城巡防署名义上虽然有7名署长,但真正够得上正署级的署长只有纳兰朔和黄国朝两人,难不成..,
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我...我记不太清了。」凌彦余做出竭力思考的表情。
杨逍将手搭在了凌彦余的肩上,稍稍用力,「仔细想想看,这条情报我很感兴趣,你明白吗?」
在杨逍的鼓励与胁迫下,凌彦余继续想,几分钟后,终于又回忆起一点点,「对面那伙人好像是丢了什麽东西,朝这个署长他们要,但究竟是什麽我真的不知道了,那位老大应该也不知道。」
突然,凌彦余貌似又想起了什麽,快速补充:「对了,这位署长身边有个人挺奇怪的,走路都走不稳,是个残废。」
此话一出杨逍心头震颤,立刻就想到了,这个残废一定是卢有道,至于站在他身边的巡防署署长自然是纳兰朔,而对面丢了东西,还朝纳兰署长他们要,那这东西八成就是怨眼。
杨逍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和纳兰署长他们打起来的那伙人应该就是邪修,再往深处想,这伙邪修的怨眼在榕城丢失了,最后他们查到是被纳兰署长和卢有道拿走了,这也和之前傅青竹告诉自己的情报相吻合。
据那个情报贩子的调查,近些年在榕城不明失踪了许多件属于邪修的高等级怨眼,而最后的线索全都断在了榕城巡防署的身上,准确说,应该是他所在的临安巡防署。
这个情报对如今的杨逍来说太重要了,他也想搞清楚,纳兰朔和卢有道背地里在搞什麽鬼,难不成他们私底下也和某个邪修组织有联系?要真是这样的话,
那大家未来搞不好可以合作,通过邪修那方面的情报网络,说不定更容易查到戏袍原主人的身份。
「你说的这个老大现在在哪里,带我去找他。」杨逍站起身,他一刻也等不了,准备先把人绑了,让他把知道的全都吐出来,
闻言凌彦余脸色发苦,「你找不到他了,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
「就在喝过那顿酒没两天,他去夜店玩,结果玩嗨了,嗑药磕多了,死了。」凌彦余解释。
「磕药磕死了?」
「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