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利啊。
「喝凉水都塞牙,真特麽霉透了。」
马奎郁闷的捏了捏拳头。
「蓟县那个女人,让陈文斌一定看好了。
「她是我最后的一张王牌,再有闪失,毛主任交代的任务就彻底黄摊了。」
他目光一凛,凝重叮嘱。
「知道。」孙兴点头。
晚上,七点三十五分。
同发号饭馆。
吴敬中与洪智有丶余则成坐在包间里。
一道红烧牛尾刚上桌,吴敬中看了眼手表:
「戴老板不会来了。」
「时间还早吧。」余则成笑道。
「张廷鳄丶宪兵司令部的房司令丶李汉元丶还有驻军。
「今晚都在忙着请戴老板吃饭。
「这会儿办海鲜的办海鲜,满汉全席的开大席。
「只怕全落了空。
「咱们都是疑兵,老板惯用手段啊。」
吴敬中老谋深算的笑叹。
「是啊,戴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我等能揣测的。」余则成笑道。
「见个屁。
「跑他把兄弟吴泰勋家里去了。
「戴老板那点爱好谁不知道?酒色财权,他是样样喜欢。
「胡蝶不就是个例子吗?
「还把北洋大学一个暗线叫去了。
「这样的暗线,北平丶鲁南丶上沪丶山城很多大学都有,专门负责搜集漂亮女学生的资料。
「吴泰勋干嘛的?
「不就是津海丶北平两头花,专门猎色各种美人吗?
「听说今晚搞了个交流会,邀请了很多女学生和太太。
「看着吧,这是要开选了。」
吴敬中今儿心情不错,压低声音吐槽。
有了今儿这一出。
他已经把余则成和智有当成了心腹,说话自然比以前更随意些。
「津海果然没有老师不知道的事,长见识了。」洪智有拍起了马屁。
「不说他了。
「智有,你待会去驻军,直接把杨文泉送水屯监狱去。
「让他们装像点。
「不想死,熬也得熬到戴老板离开了。」
吴敬中郑重吩咐。
「学生明白,我这就去办。」洪智有站起身道。
他担心婉秋。
婉秋之前是北洋大学校花,参与过很多活动,
穆连城为了摘帽子,也是频频让她参加各种酒会。
很难说,不会在吴泰勋的清单上。
「别急,把这顿饭吃完了。」
吴敬中两眼一眯,察觉出洪智有眼底的忧色。
「是,老师。」
洪智有老实坐了下来,心内却是一团乱麻这个点,婉秋如果收到邀请,穆连城一定会打发她去。
酒会一般八点开始。
婉秋可能还在化妆。
时间来的及。
只是一看到老吴阴霾的眼神,他唯有耐着性子忍着。
吴敬中本来就想拆散他和婉秋。
今儿姑爷都叫了。
这分明就是在考验他。
「老师,我去拿个餐盒,给翠平匀一点。」余则成伺机起身。
「去吧。」
吴敬中点头笑道。
余则成快步到了楼下。
「老板,来几个屉子和盘子。」
他喊了一声,然后趁着老板去拿东西的空当,偷偷塞给了一旁服务生几块银元:
「麻烦你给我太太打个电话。
「她姓陈。
「告诉她,打这个电话,问婉秋身体好些了吗?
「记住了吗?」
服务生揣着银元,激动的连连点头。
「重复一遍。」余则成写下两家座机号码,放在他衣兜里。
「给陈太太打电话,告诉她号码,问婉秋小姐身体好些了吗?」服务生重复「去吧。」
「别用店里电话,用外边公共电话亭的。
「有人或者你老板问你出去干嘛了。
「你就说厕所有人,去附近公厕拉屎了。
「记住了吗?」
余则成稳重的叮嘱道。
「记下了。」服务生低头迅速去了。
婉秋的事,是洪智有拜托的。
两人彼此都有托付的应急事,交了根底。
刚刚一看洪智有的眼神,他就知道是时候该自己出手了。
余则成并没有急着拿餐屉。
而是去了趟厕所。
忍着恶臭,在厕所站了七八分钟才出来。
「谢了啊。」
他冲老板笑了笑。
正巧夥计走了回来,微微点了点头。
「二柱,你死哪去了?
「不知道忙啊,还敢躲清闲。「
老板娘冲夥计泼辣骂道。
「肚子不舒服,厕所有人,我去公厕了。」叫二柱的夥计道。
「真是懒人屎尿多。」
在老板娘的骂骂咧咧中,余则成拎着餐屉回到了餐厅。
「则成,拿个餐盒这麽久?」吴敬中狐疑问道。
「哦,上了趟厕所。」
他脱下衣服一抖,一股子骚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