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成同志,组织已经确定了。
「你的提醒是对的。
「是我的大意丶武断决定,害了锄奸队的几位同志。
「我负全责。
「同时向你表示歉意。」
余则成平静道:「老罗,现在不是讨论责任的时候。
「你刚来津海,对这边的人丶环境不熟悉,难免会出错。
「当务之急,最要紧的是营救锄奸队的同志。
「吴敬中现在想假借『袁佩林』的死,给党通局和叶秀峰找点事。
「这也是我们营救的良机。
「吴敬中想从中捞钱,党通局肯定得放血,咱们这边也不例外。
「你尽快筹集资金。
「我好去买人。」
「资金?」罗安屏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
「实不相瞒,组织的经费很紧张。
「我这还欠着书局和房东的银票,你琢磨下,赎一个人得多少美金?」
他小声问道。
「少说五千,多了上万吧。」余则成道。
「啊!
「这比劫法场的难度还大啊。」罗安屏愁的满脸苦水。
「没钱也有没钱的法子。
「让那几位同志咬死了自己是党通局的人。
「让叶秀峰掏腰包吧。」
余则成想了想道。
他本想找雍建秋。
但张家口丢了,华北一带战线进一步被十一丶十二集团军压缩,宿北那边国军也在疯狂反扑粟将军。
战火一天比一天激烈。
医药丶军火丶粮食就像个无底窟窿。
从黑市丶国军手里买,往往都是溢价,运输还得各方打点。
饶是雍先生女儿在北美开矿,也是捉襟见肘了。
「哎。
「都怪我!」
罗安屏懊恼的拍了下大腿,然后满眼期待道:
「则成同志,一切靠你了。」
余则成点了点头,沉默而稳健的走了出去。
……
回到站里。
余则成四下看了一眼,来到了洪智有的办公室。
「老陆也在呢。」他笑眯眯的打招呼。
「没事,就过来发发牢骚。
「听说了吗?」
陆桥山笑问。
「什麽?」余则成一脸好奇。
「李涯请了两个厨子。
「一个川菜师傅。
「一个徽菜师傅。
「据说还要把八大菜系的掌勺全请齐了。
「咱们这位李队长,袁佩林丢了,他还有心思研究美食。」
陆桥山不屑摇头道。
「民以食为天嘛。
「海青天还有买猪肉的时候呢。」
「李队长在延城黄土吃多了,想改善下伙食能够理解。」
余则成笑道。
「这不算啥。
「李涯住的谁的房子?」陆桥山眨眼乾笑。
「马奎的啊。
「智有亲自给他置办的家什。」余则成道。
「我在行动队的人说。
「李涯在家里请他们吃饭,枕头边还放着周根娣没收走的照片框。
「天天搂着做美梦呢。
「你说这人长得也不赖,又身居要职,自己娶个媳妇不好吗?
「净干这种龌龊事。
「小人就是小人,打再多发蜡,西装再光鲜,也藏不住那股子土气。」
陆桥山摇头嗤笑。
「确实有点过分了,也不怕马奎晚上来找他。」余则成调侃了一句。
「要不古人说,饱暖思欲呢。
「这人穷怕了,酒色财气,色永远是在温饱之后的事。
「现在娶个媳妇,都是拖家带口的,爸妈丶兄弟姐妹沾上了,不管不行,那都得花钱。
「李队长不娶,图个照片乐子,这叫经济实惠。」
洪智有听的也是乐了起来。
甭说。
李涯关于成家立业这一点,是有觉悟的。
「对了,老陆,齐大福审的怎样了?」洪智有问。
「那不用说。
「嘴都给他撕烂了,总算是出了老子一口心头恶气。
「而且,审不审这事都已经定性了。
「必须是齐大福勾结党通局,害死了袁佩林。
「站长也是这个意思。
「没法,某人背后是建丰,出了这麽大事,那必须是齐大福当替死鬼啊。
陆桥山眼神一厉,旋即又温和笑了起来。
「做长官的艺术嘛,舍小保大。」余则成道。
洪智有给二人续了杯茶。
他看出来余则成有事。
不过,老余不急,自己自然也不用急。
听听乐子也挺好。
「我很奇怪啊。
「你说袁被杀这麽大事,站长咋捂着不上报。」
说到这,陆桥山低声道:
「我给郑局长打过电话了。
「他让我别管。
「你说这啥意思?」
「啥意思?上边不想闹大吧。」余则成知道但不说,引着陆桥山自个吐出来。
「屁。
「咱和中统是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