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晶晶和于途最近似乎吵架了。
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大概是从乔晶晶最近总是晃神和写在脸上明眼人肉眼可见的郁闷,以及自家哥哥告诉自己于途重新回到工作狂模式的状态。
还有现在,关在手术当天的手术室外面。
关晨一早就知道哥哥的手术时间,可是工作时一早定下的,她只能把能推的推掉,推不了的尽快压缩时间,好赶在哥哥进手术室前过来。
“宝贝,先睡会吧。”
邢克垒一个任务结束,马不停蹄地就回到关晨这里。大舅哥的手术,他说自己一定要来帮忙。
“是啊晨姐,睡一会吧,昨晚两点就起来做妆发了。”小薛抱着关晨的保温杯,坐在邢克垒越野的后座,“邢队,你可要管管晨姐,每次工作起来都不听劝,今天为了赶飞机回来,昨晚根本没怎么休息。”
“现在有人在,学会告状了?”
关晨手肘撑在床边,撑着脑袋,懒洋洋地调侃小薛:“邢队,你看看你看看。”
“小薛说的没错啊。”
大概是得了人撑腰,小薛挺直了腰板,嘴里念念叨叨,全是跟邢克垒的告状。
停在红绿灯口,邢克垒单手撑着键盘,另一只手有些粗鲁地覆盖到关晨头顶,随意揉了揉。
“睡会,到医院我喊你。”
小薛在后座抑制不住的嘴角,努力克制没有发出笑声。她捂着嘴,突然从后视镜里对上了邢克垒的视线,赶紧正色移开目光。
邢克垒对于视线的敏感度,一早就知道小薛一直盯着两人。之前他还不清楚,为什么每次小薛在的时候,都会一直有一股没有恶意但是死死黏在自己和关晨身上的视线。
后来他被自己姐姐按头研究了很多奇妙的知识,才知道小薛这种在一线吃糖吃瓜的心理。
“以后你晨姐姐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闭着眼睛的关晨哼一声,算是默许了小薛以后的“小报告”生活和邢克垒“监护人”的身份。
反正他也不可能真的怎么管自己的。
关晨和邢克垒好在赶在送关在进手术室之前赶到,沈净虽然还是担心,但这么久以来,最好的医生和护工,还有小薛一直帮衬着,她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但她仍然背后被冷汗浸湿,缴在一起的手指体现她一点都没有表面那般平静。
“嫂子……”
关晨抬头凝视着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握住了沈静的手。
“我知道。”
沈静牵强着勾起嘴角,反过来拍了拍关晨的手。
不是很严重的病,很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没有什么太大的风险,她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
但还是会怕。
很正常,关心则乱。每次邢克垒出任务,哪怕就是一个简单的擦伤,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是家常便饭的是事情,关晨也会十分担心。
手术时间很长,沈净坐立难安。胡所跟张教授一行人来到这的时候,邢克垒坐在椅子上,沈净不断踱步,也在第一时间看见来人,赶紧上前强打精神打了招呼。
“嫂子。”
田姐有工作要先走,刚刚喊关晨出去交代了一些东西。再回来,就看见原本空旷的手术室门口突然多了五个人。于途是认识的,沈净拉着关晨的手,介绍:“这是胡所,张院。”
关晨跟着沈净笑着打招呼,除了于途,那两个年轻人也是关在之前所在团队的科研人员。
那两个年轻人,是真真认识关晨。之前只听说过关总有个妹妹,说是很忙,却没想到就是在路上广告牌上随处可见的关晨。
这关总藏得也太深了。
“这就是老关的妹妹吧。”
“是我。”关晨扬起笑容,让两位长辈坐下,“你们能来,哥哥一定会很高兴。”
这里不是名利场,不用关晨打起十二分精神寒暄。两位长辈顺势坐下,看向手术室,等待手术结果。
关晨在邢克垒身边坐下,他一早拉着靠墙边蹲着的于途坐到了最后,沈净陪着两位长辈坐在前面,在前面一排还有两个担心老关,但是又想回头但是不敢回头的同龄人。
“于途。”关晨难得连名带姓称呼,她握着邢克垒的手,隔着他跟于途道谢,“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于途抬眼,摇了摇头,眼眶微红,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
他的眼睛,看什么都深情。邢克垒很豪爽地拍了下于途的后背,安慰:“别担心,哥他没事。等哥哥出院了,还要喊你来家吃饭。”
邢克垒已经很自觉代入了“妹夫”的角色,一口一个哥哥嫂子无比流畅。
“嗯。”
于途应下了。
他总觉得,不好的事情会积压在一起一块发生。这段时间他总是觉得力不从心,父母的身体状况,自己的职业选择,亦师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