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这麽问恐怕不妥,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也不是一定要听不可。」
「既然我今夜出现在这里,那就已经没有什麽不能说的。」沈轻舟道,「接着我先前的话说。之所以去谭州,是因为严家突然整治河道,我猜想他们这番举措之中一定会有猫腻,所以就联合郭翊抢到了这趟差事。
「我得向你承认,从一开始的确我没有想过向你坦白身份。我只是想尽可能的帮帮你,然后到事情办完,我就离开。
「我没有想到,后来会一次又一次身不由己地改变初衷。其实从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是谁——」
「然后你就心安理得地做戏咯?」陆珈瞥他。
说一点不介意是假的,她的心眼儿也不大嘞。
沈轻舟幽幽望着她:「暗中查严家,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决定。这和沈家无关。我父亲在我心目中虽然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他保家卫国,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祖宗,其实我也理解他不想插手党争的心情。
「因为一个不慎,沈家也要全军覆灭。父亲带领那麽多将士拼下来的功业,也有可能荡然无存。
「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牺牲一个身价或许不算什麽,可如果沈家出事,必定会牵连许许多多的将士,这对他们不公平。
「我不想因为我的志向,连累这些人。可是处在我的位置,又确实能够利用许多东西,用来铲除奸臣。
「所以我只能尽可能地隐藏自己,尽量不暴露。
「对你隐瞒,也是因为如此,不是不信任,而是实在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