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想过召见我,是祖公为了发财大计,骗我离开南边,是不是?」
祖珽格外惊讶,而后也是一笑,「是我轻视了王公,王公说的有对有错。」
「大将军确实没有派我去召见,是我自作主张,前往拜见,但是目的却不是为了什麽发财大计,是因为觉得你是真正能效命于我家大王的人,故而才前往拜见。」
祖珽又问道:「可王公是怎麽知道这件事的呢?」
王琳平静的说道:「祖公到来之前,我麾下巡视的水军刚刚扣住了几艘商船,船上的南僧说:我们的东西是要送往齐国大将军刘桃子手里的。」
「我就将他们都抓起来,扣住了货物。」
「还没过去多久,祖公就前来邀请我前往北方。」
祖珽哈哈大笑,「原来如此。」
「那您为何还愿意跟我走呢?」
王琳打量着远处,低声说道:「正如祖公所说的,我已无处可去了。」
「当初孝昭皇帝给我兵饷,让我组建水军,自从他驾崩之后,我就没有收到过兵饷,我之所以扣留那些南国商船,也只是因为粮草稀缺而已。」
「如此下去,不出两年,我就得散掉手里的军队安心在城内做个文臣,等待着哪个仇家前来索我性命。」
祖珽点点头,深以为然。
「正是这样的道理。」
远处的平城越来越清晰,城门口格外的拥挤。
要进城和出城的排成两个长队。
军士们赶忙出来,在城门吏的组织下,迅速让行人们腾出道路来,祖珽跟王琳从他们之中经过,王琳看到那些百姓看到军士,小吏,甚至是自己这些『贵人』都没有多少惧怕,不由得再次称奇。
这大将军麾下,竟是些咄咄怪事。
百姓都不怕军和吏了!
进了城内,奇怪的地方就更多了。
坊市之外,竟然还有商贾敢上街叫卖,周围那巡逻的甲士就似乎没有看到他们一般。
王琳瞪圆了双眼,看向了一旁的祖珽。
祖珽笑着解释道:「我们的商税不是以进市来收的,是按着成交额来徵收的,您是读过书的,应当知道两汉时期的交易凭证」
「原来如此.」
当他们穿行过城池,来到了大将军府门口的时候,王琳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站在门口,那壮汉二十多岁的年纪,剑眉星目,肤色略黑,穿着戎装,披黑斗篷,斗篷之上绣着两头猛虎,彼此对吼,腰间系着一玉腰带,挂着一把古色长剑。
祖珽匆忙下马,王琳紧随其后。
「主公!!」
祖珽行礼拜见,脸色甚是恭敬。
王琳也不敢轻视,急忙一同行礼拜见。
刘桃子瞥了眼祖珽,随后看向了王琳。
他伸出手来,扶起了王琳。
王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直接拽起来。
「我本来是要出城迎接的,不曾想你们提前到来了几日,只能在此处迎接了。」
「败军之将,卑贱之人,岂敢劳烦大将军。」
刘桃子摇摇头,「我看了祖珽的奏表,他说你不跟南边的官员们同流合污,做事认真严谨,勇猛善战,极善练兵。」
「这样的人,不能说是卑贱,至于成败,一时而已。」
刘桃子就不是个很擅长寒暄的人,他领着几个人往府内走。
路去病正站在门口,笑着跟几个人行了礼,随即急忙跟上了祖珽。
他们两人走在最后,路去病忍不住说道:「祖公当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朝野上下都知道你这次外出,带回了一个水军大将,连带着七十馀艘大小战船,两千多水卒!」
「大家都惊呆了,就连魏公都称赞您呢!」
路去病这嘴一张开,就很难停下来,祖珽却听的津津有味。
而在最前头,刘桃子跟王琳也是在交谈。
「王公,我麾下尚且没有水军。」
「过去靠海的几个州郡倒是有过船兵,但是我拿下这些州郡后就给遣散了。」
「这些船兵都成为了当地大族的脚夫,帮他们运输贸易。」
「如今王公到来,正是补足了北地的不足之处,我意以王公为帅,操练水军,不知王公意下如何?」
王琳再次看了眼刘桃子,这位大将军,相当的直率,从不说什麽多馀的话。
来到了大堂,两人皆坐了下来,王琳也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大将军,这操练船兵之事,跟操练其馀甲士是完全不同的。」
「首先,便是这最重要的战船,战船分有很多不同的类型,在战事之中承担着不同的职责,缺一不可,就如军中需要斥候,需要骑兵,需要弓弩手一般,战船也是一样的。」
「况且战船耗费较大,时日较长,过去我在湘郢的时候,曾打造过四层拍杆大战船,用了整整三年。」
王琳说着说着,脸色又闪过一丝悲痛。
他赶忙将这些想法排出脑海,继续说道:「那还是我召集了上百位造船大匠,精心准备的结果。」
「徐世谱,不知大将军可曾听闻?」
「不曾听闻。」
「此人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