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的骑兵,李瑄有的是机会,折磨步兵。
「什麽?大唐有埋伏,未冲破南部的阵线,那我们怎麽办?」
天微微亮,大雪已经停下,齐雅德·伊本·萨里率领步兵正飞速南下。
而前线传回的消息,让齐雅德·伊本·萨里无比难受,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不是寒冷,更多的是心冷。
南部的突围,是他们最后一次尝试。
突围失败,代表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现在再从千泉古道原路返回,还有机会吗?
齐雅德·伊本·萨里这才知道,他一直被李瑄牵着鼻子走。
早知如此,他一到安西,就该放弃进攻碎叶城,与唐军进行一次堂堂正正的野战。
他现在知道翻山越岭,入他国作战的艰难。
更知道为将者要一直果断。
他日日派遣传令兵,想将他的所见所闻所想传递给呼罗珊总督。
齐雅德·伊本·萨里一直未收到呼罗珊总督的传信,他知道唐军已经关闭所有的要道,他也一定无法将消息传达到萨末鞬城。
「报!一队唐军重甲骑兵,出现在我军东面,似乎想要冲击我军!」
就在这时,亲卫向齐雅德·伊本·萨里禀告道。
「全军暂且停止前进,做好防御准备。」
齐雅德·伊本·萨里闻之,立刻下达军令。
重甲骑兵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撕开一道口子,绝对是步兵的梦魇。
齐雅德·伊本·萨里亲自骑马来到东面。
只见距离他们仅仅两三里的地方,出现一条钢铁洪流。
绝对超过千骑。
清一色的鱼鳞重甲,清一色的马甲。
这种壮观与巍峨,伴随着一股压迫感。
仿佛这些大唐铁骑冲过来,就能将他们数万步兵碾碎。
许多大食步兵也看到这种景象,他们除了停下来防御,别无他法,有的大食步兵心中畏惧,瑟瑟发抖。
甲骑具装那种钢铁的压迫感,又是在他们突围的路上,对他们的冲击力太大。
好在大唐的甲骑具装,并未立刻冲锋。
但大食步兵的处境一点都不妙。
片刻后,又有一万大唐精骑丶轻骑,出现他们的前方。
将他们南下的路堵住。
这是安西的长城军。
甲骑具装威慑,两千铁骑,八千轻骑堵路。
很明显,大唐在分割大食步兵与骑兵的联系。
事情还远远未结束。
大唐的安西军丶北庭军精锐出现在大食步兵的西面。
葛逻禄在完成北面的战斗后,轻骑出现在大食步兵的北面。
这是开战以来,大唐距离他们最近的时候。
大唐联军的每一部,距离他们仅有两里。
这是大战一触即发的距离!
大食步兵主动突围,意味着阵型散乱。
被甲骑具装冲突是一定的!
可不动,四万多步兵如同等死。
因为来他们来到开阔带,这是李瑄为他们挑选的坟墓,足够大唐辗转腾挪。
「封判官,你在这里指挥诸军。没必要主动攻击列阵防御的大食步兵。他们穷途末路,别让他们咬一口。每一个士兵都亲人,他们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无需做没有意义的牺牲。」
李瑄一身戎装,向封常清吩咐道。
在这种情况下,大食步兵放弃防御,转为进攻,大唐能用压倒性的优势,将大食步兵他们击垮。
就算大食步兵继续龟着,粮食也坚持不了多久。
能抓到一批俘虏就更好了!
「遵命!」
封常清拱手领命。
他知道该怎麽做。
「驾……」
李瑄点了点头,扬鞭离开。
五百名亲卫跟随在身边。
不一会儿,他就追上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有六千骑为清一色的大唐明光甲,人人持枪,马上放弓。
两翼各有四千身披皮甲的轻骑。
他们手握马弓,马上挂着横刀。
这支军队为安西经略军,现在他们已经探明大食骑兵的动向,李瑄亲率精锐,准备给予其致命一击。
「大唐将我军分割,我们没有退路,诸部放弃防御,从南面挺近!」
齐雅德·伊本·萨里最终下达命令。
当前李瑄的战术再清晰不过。
如果最精锐的呼罗珊骑兵被大唐覆灭,他们这些步兵就是等死。
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再最关键的时候,齐雅德·伊本·萨里选择了果断。
其他大食将领也明白过来,以死志,整军列队。
「甲骑具装莫要轻举妄动,轻骑准备游射,先放一放大食的步兵!」
封常清看清大食步兵的意图后,向东南西北发号指令。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让大食步兵先跑个十馀里,磨砺他们的锐气,寻找他们的破绽,再给予致命一击。
……
南部二十多里外。
大食骑兵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丢弃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