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把刺杀的责任往李亨头上一扣,李亨百口莫辩。
李瑄可是刚平定叛乱的英雄,刚回到就被刺杀,不免令人心寒。
李泌点了点头,认为此再好不过。
李瑄与李泌又敲定一些细节,等天黑的时候,李泌才离开秦王府。
李瑄暂时不动声色,等洛阳的事情处理完,他再回长安。
他只是传令给刘单,让他留心一点,怎麽能让李隆基的信件从宫中传出呢?
接下来,李瑄将洛阳城外的大部分俘虏安排起来,让他们配合荥阳军丶北海军运输粮食到郡县赈灾。
另外还有一部分新兵,配合乡勇押送俘虏,往河北运输粮食。
同时,李瑄传令江淮丶江南地区常平粮仓中的米丶粟尽可能向洛阳运输。
另外,李瑄将一批身强力壮的俘虏交给工部。
让工部重新修建河阳桥。
之前安禄山东进,拿下太行陉的时候,洛阳留守烧毁河阳桥,阻碍安禄山的偏师快速度过黄河,直取洛阳。
作为连通河南丶河东的大桥,必须修建。
最好能和蒲津桥一样,修建一座铁锁浮桥……
时间飞逝,进入十月初。
在这秋意正浓,秋叶枯黄的季节,河南丶河北的太守齐聚洛阳城。
洛阳城周边最后一批士卒已经离开。
此时,洛阳城仅剩下一万五千天策卫,和五千自剑南的士卒。
以及一千羽林军丶一千龙武军丶一千飞龙禁军。
其他都已分配诸都督府,如果都督府编制的士卒数目不够,由兵部主持招募。
现在招募系统还不齐全,以后每个行省都会有兵部的募兵校场,招募士卒在校场初步训练三个月后,再分配诸都督府。
在李嗣业的安西军,马璘的北庭军离开洛阳前,李瑄吩咐他们暂且停留在长安北部和西部,等待李瑄的军令,再回西域。
长安即将发生大事,需要震慑一些不轨者。
西域有颜真卿镇守,暂时未得到大食帝国入侵波斯王国的消息。
十月五日,明堂。
李瑄与一众大臣,在明堂召集河北丶河南的太守。
「拜见秦王!」
李瑄一身玄黑色王袍入场后,众人纷纷起身拜见。
「免礼吧!」
李瑄令众官吏免礼,然后坐在大堂台阶深处的榻上。
明堂虽然不是朝堂,但意义重大,李瑄坐的位置,一直以来唯有天子可居。
但没有人敢对李瑄指三道四。
「诸位,潼关以西,无数百姓饥寒交迫,想像牛羊一样吃草都是奢求;连一件遮蔽身体的物品都没有。看范阳都督的战报,常山随处可见在原野上裸露身体的尸体;上谷山间的沟壑都被尸体填满;赵郡的苍穹上,到处都是盘旋在天空的食人鹰,那乌鸦在树上叫个不停;黄河的下游,还带着血色,浮尸到现在都未捞尽;战争结束了,百姓却不敢夜间行走,到处都是孤魂野鬼啊……本王每每听到描述,不忍卒读。虽有足够的粮食,忧虑是否能运送到百姓的手中……」
「这是兵灾所至,无辜的百姓被牵连。」
「那些投降燕军的太守,会通过审查,永不录用。你们当中,有的临危受命;有的弃暗投明。有一些太守,没等燕军到城墙下考验他,是像张介然一样效死节?还是像是陕郡太守窦庭芝一样主动投降?亦或者如汲郡太守崔悦一样弃城逃跑?」
「这些本王也不会去追击,凡事论迹不论心,论心千古无完人。」
「在会议开始前,本王只想询问一件事情……」
「嘭!」
李瑄本来还伤心不已的模样,突然拍案而起,怒道:「北海离洛阳很远吗?本王已下令一个多月,他为什麽还未到达?他知道自己要耽误多少大事吗?」
北海太守贺兰进明一直推脱,未至洛阳,以至于会议迟迟不能进行。
诸郡太守打了个寒颤。
有的太守很早就到达洛阳,他们也听说贺兰进明还未到来。
这是挑衅秦王的威严。
「回秦王,北海至洛阳,即便乘坐马车也该早就到达。之前朝廷传令贺兰进明率领五千兵马支援河北,但他畏而不出,只知固守在北海城,其居心叵测,当免去贺兰进明的官职,押送洛阳问罪。」
吏部尚书裴遵庆向李瑄拱手说道。
秦王要全力复苏河南河北,这些郡守有心怀李隆基,当杀鸡儆猴,让这些郡守清醒一下。
同时,变革进行的时候也更为方便。
国有国法,贺兰进明的行径,连裴遵庆也看不下去。
实际上,贺兰进明不是故意得罪李瑄,他害怕自己抗旨不尊,未出兵河北的事情,被李瑄问罪。
当时安禄山权势如日中天,贺兰进明见那麽多太守都向安禄山投降,不降者已死,所以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张巡被李瑄任命为河南防御使的时候,也徵调贺兰进明招募的兵马去攻打被叛军占领的济阴。
但那时候叛军还占领着潼关,南阳传来武令珣大破薛愿的消息,贺兰进明并未接受张巡的调遣。是以,使他更害怕李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