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雎阳都未做好,何以让其他郡县除贱为良?我要奏请朝廷,杀一个县令,来使其他县令服软,严格执行策令。」
许远也是领兵打仗的人,关键时刻异常果断。
他清楚自己不能将当前的收获禀告朝廷。
还需要尽最大可能对诸县进行排查。
「那严庄受皇命而来,也未听他有什麽指示?」
雷万春默认许远的想法,他又想到严庄。
好歹是圣人亲命,监察除贱为良的大臣,怎能如此敷衍呢?
「那就是一小人,不能指望他。」
提到严庄,和众多大臣一样,许远也是嗤之以鼻。
严庄先是捣鼓着安禄山叛乱,又在安禄山大势已去的时候杀死安禄山。
是个文人都看不起他。
严庄也明白,自己的过往,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既然如此,他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黑点再多一些。
他这辈子想要功成名就,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让李瑄觉得他有用。
李瑄是一个复杂的皇帝。
纵然他手段千奇百怪,但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贤明。
他对百姓的爱护,已从行动上证明。
为自己的理想,严庄顶住压力,终于从九月开始出发,前往荥阳。
他路过荥阳的时候,一众豪强大族竟然无视荥阳太守,去迎接严庄。
严庄也将荥阳太守晾到一边,张口皇恩浩荡,闭口奉天成命,言下之意就是他很得至尊的宠信。
否则他一个叛军谋主,怎会成为秘书监高官呢?
豪强大族也非常信服,他们认为严庄是受宠的大臣,只有严庄,才能保住他们的田地。
荥阳有荥阳都督府在,都督为悍将浑瑊,在近些日天天巡视,他们可是怕得紧。
现严庄过来,他们再也不用害怕。
「郑家主,你们释放的农奴,解下的田地太少。商议一番,再多释放一些,别让我为难。当今至尊要重现开元,最起码也要如检户扩田时期一样。」
严庄私下向荥阳郑氏的一脉说道。
「我等不会让严君为难,当再将自己家产取出,捐献朝廷。」
郑家家主向严庄保证道。
除贱为良诏令传来后,他们觉得天塌地陷,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不久以后,严庄就私下派人向他们索要贿赂,声称他可以帮荥阳的豪强大族摆平此事。
豪强大族走投无路,又不敢谋反,只能选择相信严庄。
是以,在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与郡府对抗。
「这样,几日后我会举办一场宴会,郑家主组织豪强大族悉数到场,与我一同商议。」
严庄沉吟一番后,又道。
「我等听严君的吩咐。」
荥阳离洛阳太近,安禄山叛乱后已经清理了一批,使他们心中七上八下的。
现严庄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了。
豪强大族都认为这种风只会刮一阵,只要顶住,他们就能化险为夷。
几日后,严庄在荥阳城太守府中,宴请荥阳的豪强大族。
但诸县豪强大族进入太守府后,再也未出来。
仅隔一日,严庄离开荥阳城,向陈留而去。
诸县大小豪强失去家主,群龙无首,很多都在锦衣卫丶县卒的进攻下,缴械投降。
那些阳奉阴违的县令丶县丞丶县尉,也尽数被抓捕。
事到如今,他们终于明白严庄是故意欺骗他们,好让他们疏于防备,一网打尽。
严庄下令将荥阳的道路暂时封锁,防止事情传出。
自己也马不停蹄跑到陈留,又到陈留郡,他早已令锦衣卫装扮成心腹,对这些豪强大族一顿忽悠。
让豪强大族以为严庄是救命稻草。
实际上严庄心更黑。
再次设计一个鸿门宴,摔杯为号,将陈留豪强大族一网打尽。
然后严庄来到许远治下的雎阳。
雎阳九县的县令和豪强大族之所以敢对许远阳奉阴违,是因为提前收到严庄的消息,贿赂严庄,心有底气。
毕竟严庄是河南河北的采访黜置大使。
天宝年间,豪强大族贿赂「钦差」轻车熟路。
虽已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他们还是没有改变心态,遇见阴险狡诈的严庄。
本来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中,还有一定影响力,郡守顾及大局,不敢轻易动用武力镇压。
一旦入严庄的瓮中,再没有逃命的机会。
「许太守,除贱为良已数月,你督办不利啊!」
严庄在雎阳城前向许远数落道。
「这是我的失职,我会向至尊请罪。」
没什麽好说的,他确实督办不利。
雎阳十县,有九县都脱离掌控。
「你这进士看来是萌荫祖宗而来,否则不会如此差劲。」
严庄突然间对许远人身攻击道。
「你什麽贼子,安敢欺我?」
这句话直接让许远不顾身份,对严庄破口大骂。
他的曾祖父许敬宗是李世民的「秦王府十八学士」,后官至宰相,不容玷污。
许远早在开元末期,就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