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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众人找到那对青梅竹马的时候,他们正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
衣柜前有一具残缺的武士残骸,奇怪的是他被开膛破肚,血肉没了大半;上面还严严实实地盖着一堆繁复华丽的衣服,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到。
与此同时,所有入侵聚集地的武士都先后失去了生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身首分离。
那所谓身患绝症的奇怪女人已经不见了。
聚集地里为首的老人坐在屋子里,身形微微颤抖;其他的老弱病残就围在她身边,那对经历大难的青梅竹马则是在最外围紧紧地挨在一起。
那老人手里紧紧攥着那堆衣服的一角,众人都以为她是在为那可怜的失踪女人而哀悼,自己也不由得悲哀起来。
“请您节哀。”
一道不知是谁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虽然不大,但是足够让大家听见。
像是开了个艰难的头般,大家也开始稀稀拉拉地说着“节哀”。
随后,那老人动了,她抬起头来,眼里并没有哀伤之泪,而是冲天的愤怒。
——那繁复的衣装下到底在遮挡什么?那层半透明的纱后的眼眸为何与常人如此不同?那眼下的两颗痣为何如珊瑚真珠般温润?那隐在发间的耳朵为何如此特别?
那武士的血肉去了哪里?她的儿子又埋葬在谁的手下?那传言中的「怪胎」之前又身处何处?
“胡言……!那女人一直都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吃人的「怪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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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聚集地。
似乎是在接受了曚云的教育后,我好像有点体验到人类生活的实感了。
受到血脉控制的感觉,我并不是无法接受;只是我显露了原形,那躲在衣柜里的青梅竹马会害怕的吧、那聚集地里原本关照着我的老人们会恐惧的吧?
横竖都是被人类排斥,还不如我自己主动离开省点心,还不用听那为首老人对我的唠叨。
我提了提菜刀——这把还是从那老人家里顺来了,还是还不回去了,干脆带着防身了。
我接下来打算去找曚云,即使东征不允许我加入,那我不参加战斗便是了,单纯去找她还是可以的吧?
凭着自身种族优势游到了神无冢,我又在路上边走边玩了几天,耽误了大半时间后没找到曚云,倒是跟菖蒲撞见了。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个火柴,走到哪哪里炸——补充一点,是别人炸,我动都不动一下。
“裳,你怎么来了……?!”
菖蒲身穿护甲,看着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战斗,一看到身后混乱的人群和不远处的我直接瞪大了眼,比看到了奥罗巴斯脱衣热舞还要惊悚。
她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浅浅证明我不是我我其实是来送东西的其他人后就把我拎到一边。
“曚云阿姐不是叫你不要来吗?你在这里小心生出民愤来!”
我无辜地摊开了手。
“就是因为我在海祇岛那边生出了民愤才来到这里啊。”
菖蒲:熊猫头扭曲脸.jpg
“你个不省心的家伙!要不是看在你还没有伤人的份上……早就把你扔到海里放生祸害别人去了!”
菖蒲骂骂咧咧地给我拿了一套护甲,头盔把我半张脸都挡住了。
“你就在这里待着,下一波敌人马上就要到了……安分点!回来我给你煮点好的!”
我坐在菖蒲原本的座位上,像是个被家长带来公司写作业的孩子一样乖巧点头。
“说好了,我还要去见曚云呢。”
“……行行行!回来我给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