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含着警示之音。
羡遥和翊惟手中握紧了剑柄,剑拔弩张间气氛冷凝,只待其中一人率先动作。
鹿衔按住羡遥的剑柄,叹口气无奈扬声:"夫人,我们且去别处逛逛,等你们回客栈了。"
孟乐浠也不想还未入阁便惹来麻烦,点头道:"也好,你们先走吧。"
随即她便被宋斯珩半揽半抱的拥着往阁内三楼走去。
宽敞的路上不乏有人来往经过,无不看向这黏腻的两人,擦肩便是脚步离去。
她抬肘撞了下他,手腕间的铃铛作响,蹙眉道:“夫妻间哪有你这么夸张的。”
来了这槿江城,他活似被解开了任督二脉一般,孟浪得很。
她羞赧得面上粉白,瞪着眼前狐狸面具下眸中染笑的男子。
他紧锢的大掌落在她腰际的力道松了些许,换成温热的指腹虚虚搭垂在她腰侧,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冷不丁使她颤栗一瞬。
他俯身到她耳侧,低声认真道:“那是他们夫人没有我家的好看。”
好看到恨不得藏起来不叫外人瞧见。
孟乐浠兀然间使力踩了他一脚,抛他一眼:“油嘴滑舌。”
宋斯珩忍痛闷哼了声,旖旎的热气顿时烟消云散,他快走两步跟上已入了包厢的孟乐浠。
这处阁楼四面为圆,顶为斗拱状,一共十二间雅房,共计三层。
玉案上的茶盏边放置着一个圆铃铛,以金面锻造,铃声清脆,为拍卖时叫价所用。孟乐浠百无聊赖地收回目光,不知不觉间已喝了三五杯茶。显然已经临近开拍的时辰,可连个主持的人都尚未登场,一时间有些骚乱。
"主事儿的还不露面吗?""般若轩不会空放我鸽子吧!""让宾客久等的,这谱也是头一遭。"
身后传来脚步匆匆的响动,孟乐浠拍了拍宋斯珩的肩膀,示意他凝神去听。
隔着屏风,门口处围着两个小厮低声耳语。
"般若轩请来咱这儿主事的好像是无常斋的斋主,也不知人到何处了。""正是,可别临时放了鸽子惹坏我们琳琅阁的名声,日后都不好开门做生意。"
“还生意呢,般若轩不撒火到我们身上都算好的了。”
"哎哟,贵人间的事我们可惹不起。"
小厮悻悻吐出一口浊气。孟乐浠闻言心头一跳,暗暗沉下眼睛。般若轩若是请来的是朽眠,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朽眠与他同在漠市,底细定然是知根知底的,况且她在无常斋的擂台上常有拍卖,知晓流程,又坐拥一方势力。
那入门处的双刀想必就是朽眠带来的一阶杀手,原来是她的手下之人。
可诡谲就在于,无常斋的门规宗旨便是“规矩”二字,凡事皆按规矩循事。
朽眠无缘无故,定不会坏了原则。
她微屈起指骨攥住袖口,轻声道:“朽眠失踪,想必出了意外。”
宋斯珩压低声音:"就在这琳琅阁中。"
最得力的手下都带来了,她定是与他们同行而来。不过双刀留在了门口,那她便是入内不久尚未见到人就出了意外。
因此琳琅阁的小厮均不知朽眠已到了。
她沉思片刻,浅浅啜饮了口温茶,以瓷杯掩住轻启的朱唇。
“今日在此的,琳琅阁与般若轩的人皆不愿她出事,否则于己有损,然除却他们,能入内的人便是这三十六间雅阁的贵人。”
她垂下视线,将楼下二层的风光尽收眼底,眼中晦暗。
“他们若要为难朽眠,为的便是……”
猝然间二人对视,她撞上宋斯珩同样沉下的漆黑眼眸,心有神至。
她杏眼中划过狡黠,倏尔间便换了一副神色,将玉案上的茶盏金铃拨开到一旁,起身隔着空置的案面倾身压上宋斯珩。
她纤手揽在他的脖颈后,稍一用力便拽到了她的面前。
她掀起红纱,将他的狐狸面具在她的遮挡中褪下,红唇下一瞬紧密印在了他的薄唇上,不得章法地蹭着他的唇角,沾染的他唇珠染上晶莹。他喉间吞咽,湿热的气息交缠中他乱了呼吸,红意蔓延耳根。
半晌后她推开他些许,手腕间的银铃暧昧作响,眼中媚色如丝。
她娇媚道:“新婚燕尔,尚未开宴,夫君带我去处无人的地方亲热。可好?”她暗戳戳向他示意那门口的小厮。
宋斯珩喉结滚动,收敛起被拨弄起波纹的心神,反客为主握住了她的腰,将她压在案面上。他骨节修长的手摩挲着她被晕染开的红唇胭脂,眼中染上欲念和迫切,活像一个急色的风流子弟。"为夫全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