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大阿哥如今和太子的关系还挺好的,惠嫔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大阿哥被误会和太子生了嫌隙。
惠嫔就有些蠢蠢欲动了:“娘娘?娘娘不去乾清宫么?”
再不起身,就要比瑶令她们晚到许多了。
钮祜禄贵妃站起来,对她的宫女道:“你们好生照顾十阿哥。本宫去乾清宫寻皇上。”
她既要去了,宜嫔惠嫔自然也是跟着的,安嫔和敬嫔也被钮祜禄贵妃身边的宫女带着,一同再去御前。
人人都看在眼里,安嫔与敬嫔好像在发抖,但人人都装作没有看见,只专注眼前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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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的天气,外头的雪跟鹅毛似的纷纷扬扬落下来,这下雪的时候倒是没有晨起的时候天那么冷了。
南书房里一众内阁学士都安安静静的候着,是候着去暖阁见后妃的康熙,也是候着从台.湾送来的千里加急战报。
康熙到了暖阁这里来,将窗扇打开了一半,风雪裹挟着雪粒冲了进来,那冰凉的雪粒打在脸上化成了冰冷的水迹,康熙才觉得一颗暖热灼.烫的心舒坦了许多。
他走过来紧了紧瑶令的衣领,也不许她将身上的大毛衣裳脱下来。
屋里是有暖和的地龙,但窗扇开着,他可不想瑶令吹了风生病。小丫头就得健健康康的才好。
瑶令望着康熙冷峻的眉眼,回了他一个无声的灿烂的笑脸。
屋内的沉默在康熙与瑶令之外的人看来实在是难捱的凝滞,就连钮祜禄贵妃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却也没等到钮祜禄贵妃开口,康熙淡声道:“梁九功,去查。”
帝王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此事的处置权剥夺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看都没看跪着的那几个人,只随意用手横着一画:“收押。关起来严审。”
几乎是瞬息之间,安嫔等人就被太监们拖了出去,她们带来的东西也顷刻间就被清扫干净了。
冬风在屋里呼啸一遍,人人呼吸到的都是冰雪凝结的冷酷的味道。
“皇上——”钮祜禄贵妃还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康熙望过来的眼神堵住了要说的话。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啊。总之不像是在看自己的贵妃,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人,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像是在权衡打量她背后的什么似的。
康熙牵着瑶令的手走到窗边,将兜帽给她带起来,叫她赏雪。
声调却平缓又冷淡:“天太冷了,贵妃早些回去看看十阿哥。你们也都回去。小心别让自己冻着了。回头生病了,再赖在朕的身上。”
众人忙说不敢,忙都一一告退。
话已至此,钮祜禄贵妃再是不甘心也不得不离开。
惠嫔与宜嫔走的安安静静的。贵妃都讨不到什么好,她们再说话岂不是自讨没趣?
荣嫔悄悄找了个时机看了看瑶令,瑶令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荣嫔就放心走了。
等人都走了,瑶令才取下兜帽,把窗扇给康熙关上了,又叫赵昌取热水和巾帕来。
关了窗扇,屋里一下子更暖和了,瑶令脱了身上的大毛衣裳,拿着热乎乎的巾帕给康熙擦头上脸上的雪水,衣襟上的雪水怕是已经透进去了,她又催促着康熙换衣裳。
“嫔妾知道万岁爷在等台.湾的消息,可再是心急,万岁爷怎么能当着雪淋呢?”
瑶令道,“万岁爷嘱咐旁人不要生病,怎么能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呢?”
方才她们都在这里,瑶令不好说不好做的,只能忍着,幸而康熙将人都打发走了,她这才来得及给康熙收拾。
康熙望着她笑:“朕这不是还有你么?”
瑶令道:“嫔妾在万岁爷身边,万岁爷就拉着嫔妾一起淋雪,嫔妾若是不在,万岁爷岂不是更过分?”
她亲自给康熙收拾,等康熙身上都处置妥当了,摸着一点也不冷了,连鼻尖都是暖和的,瑶令这才安心。
“万岁爷,千里加急战报到了!”
瑶令目光一肃,忙退开些,站到康熙身侧侍奉着。
这位置她站了,赵昌等人自然都要让出来。
而铃儿等宫女早在钮祜禄贵妃走的时候就跟着铃儿一道退下去了。
有嘉嫔娘娘在这里,自然是不需要她们的。
康熙看了加急战报,敛眉片刻,再抬眸时,是难得的飞扬神色。
他望着瑶令:“朕的人,取下台.湾了。”
瑶令一喜,忙要同赵昌他们一起跪下来给康熙贺喜,却被康熙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到怀中。
康熙沉声道:“瑶令,你是朕的福星。”
瑶令眨眨眼:“万岁爷夸奖,嫔妾本该领受的。但若是为的台.湾事,嫔妾就不敢当了。”
“万岁爷为了台.湾的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前线将士们的奋勇拼杀,还有大臣们的出谋划策多年经营,这是注定的胜利,是万岁爷与大臣们君臣一心,将士们奋勇杀敌得来的。天佑大清,嫔妾不能居功。”
康熙道:“若无你,后宫也不会如此安宁。”
瑶令几乎以为康熙说的是反话:“万岁爷,您这话说的,您是觉得现在真的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