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是怕,定的这么近,劳累了你。”
瑶令目光亮亮的:“万岁爷不用担心。臣妾做完月子就什么都好了。九月里就能主事。预备着十月里过节。颁金节之后,大阿哥的婚事就定在十一月里。这也不冲突的。臣妾一定能协同礼部准备好大阿哥的婚事。”
“只是这毕竟是大阿哥的婚事,万岁爷若只交给臣妾,也是不妥当的。惠嫔若多想,怕也不好。”
康熙道:“你和钮祜禄氏一同操办这婚事。你们商议预备,惠嫔就不必做主了。既有贵妃和你在,就不必惠嫔操持。有你和贵妃,大阿哥的婚事也是很体面的。”
选定的伊尔根觉罗氏本来就不是惠嫔心仪的,康熙怕惠嫔背地里做些小动作苛刻,若是传扬出去,那可就没脸了。
总不好在一开始坏了小夫妻的印象和感情的。
有嘉妃和贵妃,惠嫔自然不必出头了。
若不将康熙前头夭折的孩子们算进来,大阿哥便是康熙的长子。皇长子娶嫡福晋,那自然是大喜事。
要说这下半年,礼部可真是忙翻天了。
过完了瑶令的册封礼,便是颁金节,然后又马不停蹄的预备大阿哥的婚事。
大阿哥的婚事虽然匆忙,但一切都是按照流程来的,并没有要敷衍了事的意思。
可是这头一项定章程就难住了。
大阿哥成婚,前头并无成例可依仗。礼部官员拿不定主意,又不敢私自做主,便只能先请内廷的贵妃与嘉妃定出章程来,然后再依例行事。
储秀宫内,贵妃高坐,嘉妃侧坐,再往下才是荣嫔、惠嫔、宜嫔。
大阿哥的婚事虽然是贵妃与嘉妃定的,但也请了荣嫔惠嫔宜嫔几位来坐着听一听。
钮祜禄氏提出这一点的时候,还怕瑶令不愿意,瑶令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她知道钮祜禄氏要给她使绊子,她可不上这个当。叫人家亲额娘坐着一起听听又有什么的。
“大阿哥的婚事虽说是礼部主办,但内务府也是一同筹备了的。”
钮祜禄氏道,“只是那边也一样,想要本宫与你们出个章程,再按例办事。要说皇子大婚,本朝又不是没有过,还是照旧便是了。”
“只是本宫觉得,先帝爷走的早,皇子的大婚未有成例,也不是先帝爷定下的。倒不如太.宗皇帝在时,是给皇子们预备过大婚的。那章程稍微改一改,还是能用的。妹妹们觉得呢?”
惠嫔头一个就想说不好。
可在大婚的人选上,她已经惹怒了康熙。康熙都不许她操办大阿哥的婚事了,惠嫔这会儿就不怎么好出头说话了。
只是心里替大阿哥委屈不值。
太.宗皇帝那会儿还未入关,那么几位养在宫里的皇子也并不得太.宗皇帝的喜欢,皇子们的婚事都很简单,在当时当然是隆重的,但是这会儿入关都几十年了,在如今看来,就多少有些简单了。
贵妃这样压着大阿哥的婚事,无非是不愿意大阿哥出这个风头。
惠嫔又恨自己无能,如今这个嫔位也不值钱了,根本替大阿哥挣不到什么体面。
竟和那些不受宠的皇子一样了。
在座的荣嫔与宜嫔都是有皇子的。
三阿哥过不了几年也要大婚,五阿哥自然也总有大婚的这一日,荣嫔和宜嫔两个感同身受。
瞧着惠嫔不说话,可心里明显是不好受的模样。
但贵妃这样说,她们又不好先出头说些什么。
瑶令瞧了瞧钮祜禄氏,她今儿身上穿的是黑金的旗装,梳的是大两把头,不过是嫔妃们一起议事,她倒是打扮的隆重得很,处处拿捏贵妃的派头,生怕旁人不知道宫里还有个贵妃在。
瑶令身上的衣裳是康熙赏的布料,她原本不该穿这么接近明黄的杏黄,但康熙赏了,康熙就喜欢她这样打扮,她也就大大方方做了衣裳穿出来了。
比起钮祜禄氏的贵重,瑶令今日的装扮更显明艳,头上的装饰也不同做嫔的时候,自然是要搭配得起如今宫里唯一实封过的妃位。
瑶令早看见了,钮祜禄氏望过来的目光隐隐有些敌意。
随着瑶令的步步高升,钮祜禄氏当然会有强大的危机感。
瑶令瞧了瞧荣惠宜三人,才望着钮祜禄氏淡淡笑道:“我倒是觉得不甚好。那都是入关前的事情了。如今再定皇子的大婚,自然是从跟前找,哪有去往前头找的?”
“先帝爷虽没有定下两位王爷的婚事。但大阿哥是皇上长子,皇子身份都是一样的。比照着两位王爷当年的成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两位王爷都是先封王后成婚的。只将礼仪规矩减一等,适用大阿哥就好。”
惠嫔松了一口气,只心里愕然,没想到瑶令会为大阿哥争取。
倒是荣嫔宜嫔放下心来,两个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嘉妃也有皇子。虽说现如今十一阿哥还小,但总归是要长大的,也总有大婚娶福晋的这一日。
这要是大阿哥的婚事就这么定了,那后头的阿哥们比对着来,不是人人都吃亏么?
这贵妃算计得很,竟也不顾十阿哥的将来了。
要是叫贵妃得逞了,以后阿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