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自己委屈。
看着她这状似可怜巴巴的模样,皇后也不禁失笑,她轻轻点了点宁欢的额头:“你啊……”
*
傍晚时分,宁欢回到养心殿。
她好心情地准备向西暖阁走去,却发觉那面一片黑暗。
她一哂,恍然想起今日不只是她的生辰,更是重阳佳节,皇帝此刻应当在前朝赐宴。
说不上是怎样的心情,她微微弯唇,又转头准备直接回东稍间。
宁欢穿过正殿,缓步朝着东稍间而去。
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今日养心殿怎的这般节省烛火,皇帝不在他们便这么懈怠,真是该罚。
快走至东稍间时,宁欢隐隐听见后边儿有些声响,因着四周昏暗,所以哪怕是在养心殿她还是忍不住心中发毛。
“小主子——”
宁欢蓦地被吓了一跳,听出是圆团的声音才松了口气。
她捂着心口转身,准备好好收拾收拾圆团儿。
谁知,转身后却不再是昏暗,一片柔和的光芒晕染开来——玉棠和李玉、圆团、圆盛手持宫灯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后面儿还有一队的小太监也提着宫灯从回廊走出,原本寂静昏暗的养心殿被他们手中的宫灯照得热闹通明。
宁欢看着他们,一时也怔住了。
竟是玉棠领着他们躬身向宁欢恭贺:“奴才们祝小主子生辰快乐,愿您往后年年岁岁,事事如意,长乐无忧。”
宁欢看着这诚意满满的一幕,一时哑然。
待她回过神来,又忙道谢道:“谢谢你们!快,快起来罢。”她让他们免礼。
玉棠一双眸子波光盈盈,难掩激动地看着宁欢。
她知道,她知道,她们家小姐此生必定会一生金尊玉贵无忧亦无虑。
李玉带着圆团和圆盛笑眯眯地起身。
宁欢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廊下缓缓走出一人。
他似还未来得及换下明黄的朝服,至尊无上的龙纹与十二章纹随着他的走动缓缓流动着。
宁欢乍然见着这个本不可能出现的人,一时竟难掩惊喜:“您,您今日不是要赐宴吗?”
李玉极有眼力地带着人悄声退下。
皇帝拂开她鬓边被风吹乱的碎发,面色柔软:“看见我就这么高兴?”
宁欢忍不住嗔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因为她确实是欢喜的。
皇帝心下柔软,他笑着解释道:“重阳节本就赐下节宴走个过场便是,我在他们也不自在。况且……”
他顿了顿,眸中蕴着促狭的笑意:“今日我还有一件比重阳赐宴更重要的事儿。”
宁欢忍不住翘起唇角,但她将眼眸偏向一侧,偏偏故作淡然道:“是吗,不知是什么事儿竟能劳动皇上拨冗而去?”
皇帝微微偏头,让宁欢与他对视,眸中的温柔仿佛将要溢出来:“嗯,今日要为我的宝儿庆生。”
宝儿……
他这次说得真切而直白,宁欢也听得真切。
她第一反应便是羞恼,而后却又有隐秘的甜从心底缓缓浸出来。
她一双眸子胡乱地看着四周,结结巴巴地斥道:“什……什么东西!谁,谁准你这么乱叫的!”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义正言辞道:“不知羞!”
若不是她面上不争气泛起的红晕出卖了她,这句话听着倒真的是大义凛然。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往日这种话她第一反应便该是反驳谁是你的宝儿,今日却没揪着这一点。
想到这儿,皇帝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他纵容地看着她,从善如流道:“嗯,不知羞。”
宁欢反而听得又羞又恼,她实在是没招儿了,只能怒推他一把:“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如果不是这句话说得软绵绵的,可信度也会高上不少。
皇帝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温声哄道:“好,我烦人,不生气了,咱们去看看你的贺礼如何?”
宁欢满意地翘起唇角,又骄矜地扬起下颌:“走吧。”
皇帝哑然失笑,顺势推开东稍间的门。
宁欢踏入门中,一众礼盒便映入眼帘,她先是欢喜,而后细细一看,那满满当当的礼盒竟一路从桌上堆到了地上。
她眼角一抽,略显嗔怪地看着皇帝:“这都是您的礼物?”
皇帝理所当然地点头:“快去看看喜不喜欢。”
宁欢看了看那满满的礼盒,心中虽欢喜但还是嫌他太过铺张:“这也太多了。”
她想了想,便道:“不合规矩。”
皇帝笑睨她一眼:“在你这儿,还有什么规矩吗?”
宁欢闻言,难掩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皇帝看着她,又满含深意地笑道:“你要习惯,日后还会更多。”
宁欢一滞。
她反应过来,又面露微笑地看着皇帝:“今日是我生辰,您非要招我不是?”
皇帝不禁轻笑一声,他到底顺从她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他又执了她的手,走过去:“你先瞧瞧,若有不喜欢的不要便是。”
宁欢轻哼一声。
她慢慢打量着礼盒中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