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便悄无声息地抱着孩子退下。
皇后与皇帝说起了宫务上的事,便是皇帝今日不来,她也该去养心殿禀告了。
皇帝一面听着一面颔首,说到最后,他面上露出满意赞扬之色:“皇后执掌宫闱,朕素来最是放心。”
皇后便微微垂首莞尔:“谢皇上。”
皇帝又与皇后随口聊了几句,便起身准备走了。
“行了,朕便先回去了。”
皇后竟也不留他,只是含笑叮嘱几句:“政务重要,但皇上也要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这样皇额娘和臣妾等才能放心。”
“朕知道了,皇后也保重身体。”,说罢,皇帝略扫了一眼旁边的人便走了出去。
众人在他身后蹲礼恭送。
宁欢心里暗暗纳罕,刚刚又在这儿听了半晌,之前那种奇怪的想法又上来了。
皇上每次来长春宫都是关心关心皇后的身体,然后问几件宫务上的事,两人这一问一答间相敬有余却没什么感情,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工作搭档。
……
傍晚时分,宁欢回了在长春宫的寝屋。
圆团蹑手蹑脚地跟着她进了屋。
宁欢好笑地睨他一眼:“好你个圆团儿,怎么跟做贼似的。”
圆团暗暗腹诽,要不是因为您这位小祖宗怕被旁人看见我和您接触,我至于这么小心吗。
这话他却不敢说,他只苦着个脸问她:“小主子,您什么时候回去啊?”
宁欢本就打算今日回去。无他,某人都亲自跑长春宫来了,还故意当着皇后的面儿说什么寻东西,又有圆团成地天在她耳畔念叨着,这明示暗示的都这样明显了,她能不赶紧着回去吗。
但她有意逗圆团,便一本正经道:“回去?回去作甚,长春宫挺好的啊。”
圆团还真被她这认真的表情唬着了:“这……这……”
他挠挠脑袋,搜肠刮肚地想劝她回去:“我的小主子哟,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这长春宫再好哪儿比得上……的东稍间啊”
圆团将养心殿三字含糊过去,又接着劝道:“在那儿您还不是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也许还比长春宫更自在些,您就回去吧。”
宁欢好笑地看着他,还学他说话:“我的好圆团儿哟,你这一天天的催我回去作甚?我在长春宫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一听这话,圆团脸色更苦了,他心道您倒是过得挺畅快,可养心殿的奴才们不就惨了吗。
他与宁欢素来亲近,又知道这位小祖宗其实是个好说话的性子,待他们这些奴才也很是随和。
他便可怜巴巴地倒着苦水,只盼这位小祖宗高兴了怜惜他们一二:“小主子,您就可怜可怜奴才们吧,您是不知道,您这好几日地不回去,皇上心情差极了,看谁都不顺眼,奴才们都快被皇上身上的冷意冻死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宁欢扑哧笑了,她轻轻敲了敲圆团的帽子:“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圆团儿,竟然在背后告你主子的黑状,就不怕你主子知道?”
圆团嘿嘿一笑:“只要小主子您回去了,皇上哪儿还顾得上奴才说的话啊。”
宁欢闻言,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她笑着轻哼一声:“行了行了,看在你的份儿上,今日便回去吧。”
谁料圆团一脸惊恐道:“小主子,您可千万别说是因为奴才才回去的,皇上要是知道了,奴才恐怕得掉层皮!”
宁欢又被他逗笑了,乐得不行。
“小主子,您可千万别提奴才,您回去当然是……”圆团儿嘿嘿一笑:“是想念皇上了才回去的。”
宁欢有些不好意思,便故作凶狠地剜他一眼:“就你话多。”
*
待回了养心殿,看着满殿通明,灯火煌煌,宁欢一时被晃了眼。
这座象征着无上尊贵与权力的宫殿朝她敞开大门,就像她的家一样等着她回来,她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她不由地晃了晃脑袋,甩开这些有的没的。
她走进西暖阁,见皇帝正倚在炕上翻着书,温暖而明亮的烛光映照在他的侧颜,将他本有些淡漠冷清的面色柔化许多,衬得他如玉的容颜愈发温雅清贵,她竟又被他极好的容颜晃了眼。
皇帝察觉到动静,他心下有几分烦闷,无心去分辨便以为是不长眼的奴才又来了,他抬头,眸中带着不悦的冷意。
待他看见是宁欢站在那儿,又惊又喜,眸中的凉意霎时褪去,眉眼间是止不住的温柔与笑意。
皇帝刚想翘起唇角,想了想又放平了。
他面色淡漠而端肃,冷声道:“还知道回来?”
宁欢难得见他这般清冷正经的模样,她不仅没被吓到还一边在心中偷笑一边盯着他看。
皇帝被她明晃晃的目光看得又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努力绷着嘴角,奋力维持住面上的冷淡之色。
宁欢掩唇偷笑,她走过去拉住皇帝的手,蹲下来仰头看着他笑:“你生气了?”
皇帝想了想到底没舍得放开她娇娇软软的小手,但他只是垂眸看着她并不言语,面上是持重的庄肃与淡漠。
宁欢看着他面上冷淡,却口嫌体正直地握紧自己的手,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