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让自己知道……
或许是她走了许久为她采了花说这花也象征她,说她永远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或许是皇上特意为她猎了小兔儿,而她却将兔子做成自己最喜欢的八宝兔丁,或许是她说她永远追随皇后姐姐……
就是些小事,可是她虽贵为皇后,却也是个俗人,她从未见过这样恣意却又真诚的女孩子,也从未听谁对她说过这些直白而赤诚的话语,她年少时的梦,她的一腔母爱,似乎在这个女孩子身上都有了寄托。
心中百转千回,却也只是一瞬。
皇后只是握住宁欢的手,神色温柔而认真道:“宁欢是我的妹妹,我从不食言。”
说罢,皇后又转移话题,难得有些促狭道:“只可惜我又想起你如今住在哪儿,若是轻易送了你去寿康宫,我怕是要被问罪了。”
宁欢果然被她的话吸引,她忙挽着皇后求饶:“姐姐,您就饶了我罢。”
……
太后向皇后要人这件事的结果竟成了这位姑娘两头伺候着,因为这位姑娘不愿离开皇后,而太后偏好脾气地准许了,便成了这幅局面。
其他人自是不知其中道道儿,这位姑娘哪儿是她们想的那样吃力不讨好地两头伺候啊,分明是两头享受着,不,加上养心殿应该是三头。
但无论如何,皇后位下的二等宫女魏氏算是在各宫主子心中都留了个影儿。
作者有话要说:
清朝规矩是称名不称姓,但是写魏燕锦这样的角色时只写名感觉好亲昵啊,所以一直加着姓。
第42章
秋去冬来,天气日渐寒冷,紫禁城各宫中都烧起了炭火,位置好些的宫苑还能多一重地龙保暖。
养心殿这样的地方自不用多说,宁欢畏热又畏寒,不过初冬养心殿的地龙已烧得火热,偏偏这样宁欢还得穿着夹袄保暖才行。
皇帝不由看着窝在窗边炕上的人,养心殿今年比往年多用了不知多少炭火,他倒不会担忧炭火的问题,左右他这儿从不缺这些东西。但他担忧这小丫头的身体,夏日畏热成那样,冬日又这般畏寒,那手就没个暖和的时候,他着实担忧她身上的病症。
宁欢慢慢翻过书的一页,她抬眸看皇帝:“怎么了?”
“太医开的药你可有好好喝?”他不由问道。
“喝没喝你不知道吗?”宁欢有些恼。
提起这件事宁欢便觉嘴中发苦,自夏日诊出那什么寒凝之症,那黑呼呼苦戚戚的药就没断过,偏生每次喝药皇帝基本都会盯着她,生怕她把药倒了浇花。
皇帝倒是笑了,也是。
罢了,原本她这症状就不好调理,他再着急也无用,只能慢慢来。
但她离他远远儿的,留他自个儿在这儿批折子算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案上散落的宣纸,眸中划过一丝笑意,他道:“今日的大字练了吗?”
宁欢翻书的手指一僵,她轻轻哼哼:“……一会儿练。”
皇帝满意了,他看着她:“现在就来。”
宁欢放下书,偏头看窗外。
皇帝便接着哄骗道:“现在来练的话我带着你写。”
宁欢想了想,不情不愿地放下书从炕上下来:“好吧。”有人带着写总比她一个人写省力些。
皇帝心满意足地将她圈在怀中,他握上她的手,不觉蹙起眉头。
他便先捂了捂她的冰凉的小手:“怎么待在炕上手还这么冰,可还要他们多烧些炭火?”
宁欢瞥了一眼他单薄的衣衫,心中微暖:“不必了,我觉得很暖和,这是体质问题。”
皇帝心中轻叹一口气,他叮嘱道:“日后到哪儿都要握着手炉,别受凉了。”
“知道啦。”
皇帝笑了笑,将她圈得更紧了些。
“这一笔要这样写……”他开始带着她写字。
宁欢看着他带着自己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年号,不禁觉得好笑。
幼稚。
宁欢被皇帝带着写字,不知不觉便过去许久。
她娇懒地挣开皇帝的手:“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吗?”
皇帝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角:“懒丫头。”
宁欢理直气壮道:“懒丫头也是你家的。”
皇帝哑然,他看着她慵懒娇丽的面容,一颗心软得不像话。
素来矜贵自持的面上显出无比柔情的笑意,他的声音软得要滴出水来:“是,是我家的,我也乐意养着。”
宁欢满意地翘起唇角。
她懒懒地抬眸看了看窗外,眨了眨眼。
“下雪了。”皇帝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确定了她的想法。
宁欢一路哒哒哒地小跑到窗边。
紫禁城下雪了。
她扒拉着窗沿透过琉璃窗看着外面的雪景。
雪下得极大,像柳絮一般纷纷扬扬地从天上洒下,飘落在屋檐上,树梢上。大雪不知下了多久,此刻覆满了整座宫殿,整个紫禁城。大雪纷飞,皑皑的白雪映着紫禁城的红墙金瓦描金彩绘,更显出紫禁城庄严肃穆的威严,却又不由的让人心生赞叹与惊艳,这是何等的如画风光。
宁欢看着雪中的紫禁城,眼睛一眨也不眨,满面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