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温暖。
他们不敢多看,又连连低头,话语间却是充满了喜悦与真诚:“奴才谢小主子恩典,愿小主子福寿昌隆,长乐永安!”
这位小主子岂止是他们养心殿的福星啊,根本就是个活菩萨嘛,他们心中乐呵呵地想着。
宁欢掩唇轻笑,这些小太监们就是会说漂亮话。
她挥了挥手:“去吧。”
宁欢看着圆团作势要随着他们去的背影,哼笑道:“行了,别演了,你就给我留在这儿吧。”
圆团儿乐呵呵地,忙不迭打了个千儿:“奴才谢小主子隆恩!愿小主子青春永驻,安宁康乐!”
宁欢促狭地看着他:“那我可就多谢圆团公公的祝愿了。”
圆团儿嘿嘿一笑,忙不迭帮着玉棠翻烤烤架上的东西。
宁欢接受着玉棠贴心的投喂,很快就吃了个半饱。
一边享受着草原夜色,一边听着圆团儿插科打诨,倒还有些趣味。
等玉棠和圆团儿都用得差不多,宁欢才亲自上手准备试试自己的能耐。
她悠悠地翻烤着手上的小鱼干,看着一旁吃饱喝足的二人,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圆团儿:“你家主子今夜不会又被灌醉吧?”
说着,一阵夜风拂来,她不由瑟缩了一下,这大晚上的还有几分凉意。
玉棠还没来及问她要不要回营地去,便见一条浅粉色蜀锦绣缠枝海棠纹的披风朝宁欢盖下。
同时还有一道言语带笑清冽温雅的声音响起:“小没良心的,那你也不知亲自去御帐关心关心?”
宁欢扭头看向他,眸中蕴着几分惊喜的笑意:“您忙完了?”
皇帝低低应了一声,低眉给她系着披风的系带,这般温柔的动作,说出的话却是让一旁的人泛起冷意。
“大晚上的也不知为小主子带上披风,你们怎么当差的?”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却让玉棠和圆团惶恐地跪下,连连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宁欢轻轻嗔了他一眼,朝后面挥挥手:“赶紧下去。”
连着后头不远处烤着篝火的小太监们也忙不迭退下了,霎时这方小山岗只剩宁欢与皇帝。
皇帝睨了她一眼:“你就惯着他们吧,连主子都伺候不好,要他们有何用?”
宁欢仰头看着他笑:“玉棠是被我早早就带着上来的,圆团儿拿了这么多东西哪儿还顾得上这些,实在不必迁怒他们。”
皇帝轻轻摇头:“你啊……”
宁欢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不由伸手去碰他的脸,颇有些担忧道:“您今日喝了多少酒?没喝醉吧?可用了醒酒汤?”
听着她担忧地一个接一个问题的问,皇帝心下一片柔软,他捂着她的手,柔声道:“放心,我没醉。”
他轻轻眨了眨眼,眸中竟有几分狡黠:“后面的酒中都掺着水呢。”
宁欢不由笑了:“竟是如此。”
她看了看寂静的四周,又看了看还在烤架上烤着的食物,轻咳一声,状似不经意道:“这人都被您遣走了,没人替我烤肉了可怎么办?”
皇帝搂着她,似是轻笑一声:“坏丫头。”
宁欢翘起唇角:“可是你家坏丫头还没吃饱可怎么办?”
你家坏丫头……
皇帝哑然地看着她,心都柔软得要化了。
他温柔又纵容地抱着她坐下:“好,宝儿没吃饱,夫君亲自为你烤来吃,可好?”
宁欢羞得耳尖泛起绯红:“你才是坏蛋。”
皇帝轻笑一声,他拎过一旁的食盒,取出一碗汤来。
“但是在吃炙肉前,你先将这碗汤喝了。”
宁欢凑过去瞧了瞧,药膳的味儿和一股浅浅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霎时拧起眉:“这是什么汤?”
皇帝眼眸微垂:“对调理你身子有好处的药膳,乖,先喝了。”
宁欢轻轻嗅了嗅,面色抗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试图让他通融通融:“不喝成吗?”
皇帝面上的笑意温柔,说出的却是笃定不容抗拒的话:“不成,好容易来了木兰才有这几味药材,对你的身体好,必须得喝。”
宁欢听着他这坚定的话,脚下一动,就想开溜。
皇帝是谁,天下间怕没人比他更了解她,他早有准备地捉住她,另一只手中的药膳还端得稳稳当当,半点没有洒下来。
宁欢嘴上都快能挂油壶了,她幽幽地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她这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眸光一转,含笑道:“宝儿若是不喝,我只能亲自喂你了。”
宁欢眨眨眼,待看清他面上的意味深长,她霎时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投降:“我喝!我喝还不成吗?!”
她又幽怨地问道:“有蜜饯吗?”
皇帝眸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当然。”
宁欢一心盯着汤碗,没注意到这一瞬,只听见他肯定的回答,便苦大仇深地屏气咽下这一碗奇奇怪怪的汤,又连忙看向皇帝。
却见皇帝面上含着笑意,趁着她慌乱之际将她拉入怀中,低首吻下。
“唔……”,说好的蜜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