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能得宁欢如此评价,我已无憾,不求其他。”
既是不敢,也是不能。
一如她当年所说,这是她的责任,她作为皇后的责任。
宁欢这些年说的这些话对她怎会没有触动,她甚至觉得那才是她真正向往的人生,不止是活得活泼恣意,更是活得自由……平等。
但是她的身份注定让她此生无法活成宁欢所说的那般女子,既然无法成为她最想要成为的人,那她便要成为众人希望她成为的那种人——她要尽职做到一个皇后该做的一切,甚至他日青史之上都会为她留下一笔,这是她余生所剩不多的追求。
所以现在宁欢对她做出这样高的评价,她便已足够欣慰。
宁欢一滞,不由抱住皇后,心疼地喃喃:“姐姐……”
多年相处下来,她更进一步了解皇后,她没想到皇后看似柔软温和,实则是一个内心异常坚定的人,她做下的决定基本从不会更改。
是以这一两年来虽然她一直尝试潜移默化地影响皇后,但无一不是失败告终,宁欢甚至不敢相信,柔软的皇后竟能坚定至此。又因每次提起这些总会引得皇后怅惘,宁欢便也渐渐提得少了,也是今日情况特殊提及宗亲嫡子之事,宁欢为宽慰皇后才会再次提起这些。
皇后抱着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又笑着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宁欢自己的事儿。”
宁欢果然被她的话吸引,抬眸看皇后:“嗯?”
皇后笑起来,眸中颇有些无奈:“宁欢已经入宫三年了,皇上可有说何时册封你?”
宁欢微微睁大了眼,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是羞恼:“姐姐……”
皇后支着她,不许她靠着自己撒娇,又有些无奈道:“不许再和我插科打诨,这件事儿你已经避了三年了,如今宁欢都十八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
都成老姑娘了,皇后没有说出这句话。
但宁欢知道皇后的意思,却哼哼地嗔道:“姐姐这话我可不依,我才十八呢,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纪,哪儿老了?”
皇后失笑:“是,我们宁欢可漂亮了,可是……”
她握住宁欢的手,轻叹一声:“宁欢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啊。”
她担忧的是皇上,眼瞅着小姑娘都要二十了还未晋封,虽然她确实是最美好的时候,但她担忧皇上会……喜新厌旧。无论如何,她觉得宁欢真正晋封才是最稳妥的。
宁欢眨眨眼,心中一片柔软,声音也不由软下来:“姐姐……”
皇后只当她又要撒娇糊弄过去,略一思索,又笑起来。
“宁欢是不是怕我为宗亲们的事烦忧?”,她开始循循善诱。
宁欢迟疑片刻,点点头:“是。”
虽然宗亲们的事已经压下去,但他们的上奏始终在皇后心中留了影,为皇上分忧是皇后的职责,为了不让皇上再被这般烦扰,皇后仍在思索如何才能让宗亲觉罗们对皇上彻底无话可说。
“如今我倒想到一个解决办法。”,皇后眸中划过一丝华光。
宁欢果然上当,问她:“什么?”
皇后看着宁欢莞尔笑了,她握住宁欢的手:“宗亲们不是担忧后宫久无皇嗣诞育,操心皇室血脉绵延的问题吗?”
宁欢迟疑地点点头。
皇后握着宁欢的手,温柔笑起来:“皇上这般喜爱宁欢,宁欢又这般优秀美好,我相信宁欢日后必定会是……”,她顿了顿,到底坦然道:“儿女双全的有福之人。”
这是她的祝福,也是暗示。
宁欢耳尖已泛起红晕,她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皇后轻轻握了握她制止。
皇后接着道:“宁欢若是早日晋封,便也能早日为……”,到底估计宁欢还是个未嫁的女孩子,她便隐晦道:“为我分忧。”
何以分忧,唯有多多诞育皇嗣。
宁欢羞恼的同时脑海中还有空冒出这么一句话。
意识到这是句怎样的话后,粉霞更是一路晕开她昳丽的面颊,愈显娇艳。
“姐姐!”,她羞到了极致,却只能羞愤地叫出这么句话。
皇后看着她这般模样便不由笑起来,还宽慰道:“莫要羞恼,你不是想为我分忧吗,我觉得这便是最好的办法。”
皇上素来重情,宫中的孩子基本都是昔年跟着他的潜邸旧人所出,趁着皇上还喜爱宁欢,宁欢能多诞育几个孩子便是最好,想来皇上也会高兴,又能解宫中三年无皇嗣诞生乃触怒上天的谣传,也算是一举多得。
皇后越想越觉得可行。
宁欢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怔,更魔怔的是她循着皇后思路一想,发现这本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今只有她能诞下皇嗣,她生了宫中才会有孩子,所以她要多生几个。
这般想着,宁欢只觉一项重于泰山的任务压心下,直要将她弱小单薄的肩头压垮。
再想到自己在想什么,宁欢更是且羞且恼地捂脸,却心虚地无力反驳皇后。
她只能赖着皇后撒娇:“姐姐……”
皇后拿定主意,便温和而笃定道:“不日我便去同皇上提你晋封之事。”
宁欢连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