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仅深得帝宠,更是有太后皇后维护着,她们拿什么同人家争。只能暗自安慰自己她好歹日日要去寿康宫侍奉太后,也不是什么清闲差事。
总之,这一场某些人期待了许久的三年一度的八旗选秀,连开始的预兆都没有便因天下接连大旱,皇上为缩减这一不必要的铺张浪费而直接被取消。
是以,乾隆九年这次三年一度的选秀,以后宫中独封了一位官女子落下帷幕。
而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位新晋封的魏贵人确如嫔妃们所想,或者说到底出乎某些人的预料,这位魏贵人目前竟仍是十分得皇上宠爱。
原以为过了那段新鲜日子,皇上待魏贵人的新鲜和宠爱便会淡下来,谁知皇上待魏贵人的宠爱不仅没有变淡,反而还愈盛,魏贵人竟隐隐有独宠六宫的架势了。
形势如此,嫔妃们也不傻,更是轻易也不会与宁欢为难。
至于日后魏贵人的盛宠还能长久到几时,就见仁见智了,还是要时间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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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断断续续落了几场雪后,紫禁城正式进入深冬。
这日骤雪初霁,正是难得阳光明媚的好天儿。
自从不用去长春宫请安后,宁欢便一直在养心殿和永寿宫中猫冬,这日见阳光晴好,她心思一动便想去钟粹宫瞧瞧柔惠。
一路坐着暖轿到了钟粹宫,宁欢慢慢走进去。
果然,将将跨进钟粹宫地界儿,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药味儿便幽幽传来。
“小主。”玉棠扶着她,隐隐担忧。
宁欢几不可见地摇摇头。
柔惠得了消息知宁欢要来,便早早吩咐了采薇。
听见魏贵人到了,采薇连忙出来给她见礼。
“奴才给魏小主请安,魏小主万福金安。”
宁欢笑着颔首。
采薇毕恭毕敬地为她掀起帘子,笑道:“小主恭候您多时了,您快请进。”
宁欢点点头,进了内室。
采薇看着她悠然踏入内室的背影,神色恭敬而谨慎。
自那日在热河行宫撞见魏小主与皇上之事后她便知晓会有这一日,如今魏小主果然已是名正言顺的宠妃。
然而后宫竟有人暗暗嘲讽魏小主等着她失宠的那日,若非亲眼目睹了皇上那般纵宠魏小主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她怕是也会同后宫中这许多的人一般抱着这样的想法,但现在的她比所有人都清楚知道,不会有那日的。
魏小主日后的造化只会越来越高,越来越高,高到那些人都只能匍匐于她脚下。
一见宁欢进来,柔惠便想起身行礼,宁欢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嗔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先前不是说过咱们姐妹私下相处便不兴这些虚的。”
柔惠不由笑了,连连回握住她的手道:“是我不好,妹妹莫怪。”
宁欢这才弯起唇角,随着柔惠一同坐到炕上去。
柔惠握着她的手,道:“这天寒地冻的妹妹怎的还出来了,按说也该是我去永寿宫才是。”
“许久未曾来钟粹宫看姐姐,趁着今日天儿好便想来看看姐姐。”
宁欢慵懒地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笑眯眯道:“正好我也想出来活动活动。”
柔惠不禁莞尔:“大冬日的当心着凉,妹妹还是安心猫冬为好,要活动等春夏时日我必定陪着妹妹好生走一走。”
宁欢嗔道:“姐姐这话是不欢迎我来吗?”
柔惠温言哄道:“没有,没有,妹妹能来我最是高兴。”
宁欢这才满意地扬起唇角。
采苓奉了热气腾腾的甜奶茶入内,柔惠连忙招呼她:“妹妹快用些热饮子暖暖。”
宁欢心中微暖:“多谢姐姐。”
柔惠是汉女,更习惯用茶饮,本也不爱用奶茶一类的饮子,还是因为她,柔惠这儿才会备上这些东西。
半碗热奶茶下肚,果然觉着浑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看着窗外萧索的庭院,宁欢不由想起方才踏入钟粹宫时那股苦涩的药味儿,便问柔惠:“贵妃娘娘可好些了?”
柔惠一滞,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眉目间不由笼上一层忧色:“娘娘近来总是一阵好一阵坏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宁欢便宽慰道:“姐姐放宽心,贵妃娘娘总是有好的时候,不比时时病着强?”
柔惠揪着手中的绣帕,轻叹一声:“妹妹说得是。”
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忧愁扰了宁欢的心情,便拿起身旁的通草叶片,换了个话头。
“说来我正巧在做通草花,妹妹可有什么想要的花样儿?”
宁欢霎时眼前一亮:“不必劳烦姐姐,正好无事,我也陪着姐姐做一两朵通草花。”
“好。”柔惠又柔声叮嘱:“不过妹妹可要仔细手,千万别伤着了。”
宁欢闻言,反倒颇为自得地笑起来:“这几年我做的通草花还少么,姐姐不必总是如此担忧。”
柔惠不由一哂,便又听宁欢笑眯眯道:“不过还是多谢姐姐提醒,我会小心的。”
柔惠哑然,面色柔软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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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了柔惠,将将踏出钟粹宫,宁欢便瞧见天边夕阳渐斜,慢慢晕染开的云霞与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