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去劝别人。”
宁欢抹了抹泪,小声表示不满:“您怎么这样……”
太后笑:“我说的是实话,不若你去问问皇帝,看他是不是也这样说?”
宁欢小声反驳道:“肯定不是。”
但她揪着裙子的手将柔软精细的面料攥作一团,显然有些心虚。
皇帝当然不愿看她日日这般伤怀伤身,也劝过她先别去长春宫。
只是她固执,皇帝又舍不得把她怎么样,只能无奈地放纵着,然后自己又来哄她。
太后看破不说破,只是接着劝道:“听话,等皇后自己先缓缓吧。现在她看见你或是你看见她,心里只会更难受。哭能释放情绪,可是哭得太多就不是好事了。皇后也需要自己独自疗疗伤,你一直陪着她未必是好事。”
宁欢搅着手中的面料,轻轻一叹。
太后说的也对,劝了皇后这么多天,换一换方法也好。
太后见她听进去才欣慰些。
姑娘哭得眼泪汪汪地总是令人心疼,还是像往日那般肆意笑着好看。
她轻轻拍了拍宁欢,温声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向前看,放过自己。”
宁欢闷声道:“我知道,只是我也需要时间。”
太后点点头:“不要过分沉溺于悲伤便好。”
好容易安慰好宁欢,两人刚用上些点心,盼越嬷嬷便在门外通传。
“太后,圆团有事相禀。”
太后:“进来罢。”
圆团儿恭恭敬敬地走进来,躬身道:“禀太后,娘娘,延禧宫传来消息,说是怡嫔薨了。”
宁欢愕然地看着圆团儿:“你说什么?怡嫔薨了?”
圆团儿肯定回道:“是。”
宁欢有些讶异,前些日子还听说她病着呢,如今直接就没了。
她拧了拧眉:“怡嫔怎么薨的?”
圆团儿飞快地看了宁欢一眼,道:“说是病逝。”
宁欢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毕竟这么多年,太后都不知送走了多少人,连皇帝她都瞧着送走了两个呢。
宁欢瞥了圆团儿一眼:“说是?你又打听到些什么消息了?”
圆团儿讨好地笑了笑,将打听到的消息倒豆子似的说了。
“回主子,怡嫔的确是病逝,只不过她本不至于病到药石无灵的地步。听说是因为怡嫔宫里……太过冷清,底下的人奉高踩低,正好又赶上悼敏皇子种痘,延禧宫竟一直没能请到太医为怡嫔医治,这拖来拖去的,等到终于有太医到延禧宫去,怡嫔已然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跟在主子身边多年,圆团儿再是清楚不过太后待主子的好。
说句胆大包天的话,圆团儿甚至觉得自家主子才是太后的亲女儿,连皇上都得靠边儿站呢。所以有什么消息就算不方便说与旁人听,至少太后是听得的。
听完圆团儿所言,太后微微蹙眉。
宁欢则是气笑了:“奉高踩低?宫中怎会有如此风气!”
昔年她刚入宫时,太后和柔惠还笑她话本子看得太多,同她说宫中规矩森严,内务府的人绝不敢如此过分,至少该有的份例还是有的。后来经过她自己的体会,也信了。
没想到在今日,竟然能从这宫里亲耳听到“奉高踩低”这四个字。
看来只有艺术源于生活这句话是对的。
圆团儿看她气恼的模样,虽有不解,但还是小心回道:“昔年都是皇后娘娘掌管后宫,皇后娘娘克己奉公,宫中风气亦是勤恳清正,但如今……”
圆团儿顿了顿,到底道:“自去年冬日,皇后娘娘几乎将后宫庶务尽数交由纯贵妃和娴贵妃处理,后来便一直是娴贵妃管着内务府这块儿,娴贵妃喜听好话,更看重自己身边的人,渐渐地宫里就……”
圆团儿尽力委婉地描述娴贵妃虚荣逐利,任人唯亲的行事作风。
宁欢对娴贵妃的行径未予评价,她只是扯了扯唇角:“皇上怎么说?”
圆团儿道:“皇上命内务府依礼为怡嫔治丧,涉事宫人一律照宫规严惩。至于娴贵妃之事该当如何,奴才回来时还未听见消息。”
恰好此时,门外又传来通传声:“太后,养心殿圆盛求见。”
太后笑道:“这不就来了吗?”
她又让圆盛进来。
宁欢先是笑了笑,而后又觉得不对。若是处置娴贵妃,素来只需去承乾宫传一遍旨意便是,其他宫自会陆续收到消息,圆盛何须特意跑来寿康宫一趟,多此一举。
圆盛进来行了礼,解答了她的疑惑。
圆盛恭敬禀道:“太后,令妃娘娘,娴贵妃疏忽导致怡嫔药石罔效。皇上言此虽非娴贵妃故意为之,但但娴贵妃仍有失察渎职之罪。是以,皇上罚娴贵妃三个月俸禄,褫夺娴贵妃协理六宫之权,并将内务府交由纯贵妃处理,令纯贵妃肃清内务府中不正之风。”
宁欢点了点头,对皇帝的处置很是满意。
谁知圆盛又朝着宁欢笑了笑,道:“令妃娘娘,皇上说纯贵妃本就管着大半宫务,如今又要清肃内务府,事情繁杂恐怕顾不过来,便将先前娴贵妃手中的宫权移交给您和嘉妃娘娘,同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