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将哭作一团的乐伎们带下去。
龙心是这么好攀附的么,没瞧着真正的凤还在旁边呢。
先前弹错音的琴伎不甘地回眸想要看皇帝,却只隐约看见一眼皇上低眉轻哄令妃的温柔神色。
“皇……”娇媚的声音还未呼出口,李玉已然眼疾手快地堵住了琴伎的嘴。
这个是最不安分的,若是有这个福气也就罢了,既然没有那还是别污了两位最尊贵的主子的耳为好。
等哭闹的乐伎们被带下去,宁欢也清醒大半。
她伏在皇帝怀中娇声抱怨:“真烦人。”
皇帝抱着她,温声道:“宝儿若还是生气,再加罚便是。”
宁欢缓了缓,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打也打了,逐也逐了,就这样吧。”
皇帝见她还有些倦怠的模样,便声音低柔地哄道:“再睡一会儿?我抱你。”
宁欢眨了眨眼,道:“算了,一会儿也该用晚膳了,我也醒了。”
皇帝温言道:“好。”
他又让玉棠去打水来给宁欢净面。
宁欢净完面总算完全清醒。
她懒洋洋地靠在皇帝怀中,道:“先前的乐伎不是都挺懂事的,怎么这次的就这般大胆。”
“所以该让管事也滚出宫去,连最基本的规矩都教不好,要他们何用。”皇帝面色微冷地道。
宁欢笑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她道:“之前的乐伎技艺似乎也更好些,至少不会时时误拂弦。”宁欢睨了皇帝一眼。
皇帝哑然失笑:“且不说我并非周公瑾,就说时时误拂弦,这也只说明这些乐伎实在技艺不佳,南府当罪!”他的声音又沉了一瞬。
宁欢先是笑,而后又微微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我呢?”
她学抚琴的时候可没少弹错音,宁欢睨了皇帝一眼。
见她这般娇意的模样,皇帝不禁低笑一声,他笑着哄道:“她们如何能与我的宝儿相提并论。不过若是你,那我倒心甘情愿做周公瑾,时时顾怜我的宝儿。”
宁欢满意地翘起唇角,但她轻轻点了点皇帝的下颌:“你就是你,做什么周公瑾。”
皇帝一时哑然,只觉心都要化了。
他牢牢抱着宁欢,温柔而笃定道:“嗯,我不做周公瑾,只做宝儿的夫君。”
宁欢笑起来,娇娇地嗔了他一眼。
皇帝看得爱怜不已,轻轻在她脸侧落下一吻,他低笑道:“不吃醋了吧?”
闻言,宁欢霎时睨了他一眼,她抬手轻轻揪了揪皇帝的脸:“都怪你这张脸,实在招蜂惹蝶。”
皇帝蓦地笑起来,偏生还凑到宁欢面前,促狭道:“可是宝儿最喜欢的不就是我这幅皮囊么?”
宁欢嗔道:“才不是,我也很看重内在的。”
皇帝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他轻笑:“嗯,宝儿说得是。”
宁欢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不对,她又戳了戳皇帝的脸。
皇帝好脾气地任她摆弄,甚至还微微低下头方便她的动作。
不过,他想到什么似的,眉梢轻挑:“说起来,宝儿的琴艺还是我亲手所教,如今,你还记得多少?”他又好笑又无奈。
宁欢戳着他脸的手蓦地一顿,她起身就想跑。
可惜皇帝早有预料,牢牢将她锢在怀中,他轻笑:“跑什么?”
宁欢干脆靠在他怀中,理直气壮道:“学过了不就成了,你不是也过了一把当先生的瘾?”她不知想起什么,似嗔似恼。
皇帝低低笑起来,又低声道:“那宝儿再唤一声来听听?”
宁欢蓦地嗔圆了眼:“你要不要脸!”
“嗯。”皇帝似是轻笑一声,而后低头吻住她。
感受到突来的凉意,宁欢微微挣扎,娇声道:“晚膳,一会儿还要用晚膳……”
皇帝在她耳尖落下一吻,声音低哑地笑道:“这个也一样。”
宁欢娇娇地低哼一声。木已成舟是无法了,但她还是气不过地一口咬在他肩头。
……
西暖阁又传来了琴声,只是这次的琴声却断断续续的,甚至有些曲不成调。
宁欢坐在皇帝怀中,颤着手拨弦,她又羞又恼:“你,你太过分了……”
哪儿有这样弹琴的。
皇帝让她牢牢靠在自己怀中,他哑声低笑:“先生这是在好生教导宝儿,免得你这个娇气的学生懒怠。”他微微往前一些。
宁欢手下的琴音又变了调,她娇娇地低哼一声。皇帝握着她的腰稳住她才没有让她伏下去,宁欢嗔恼道:“有你这样教琴的先生吗?!”
“这不就有了。”皇帝又低笑着轻哄道:“乖宝儿,你现在该唤我什么?”
宁欢霎时羞恼道:“我不!”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而后将她往自己身上抱了抱,让她与自己挨得更近了些。
“嗯?”他在她耳畔笃定地低笑。
宁欢微微颤抖着,忍无可忍地干脆换了个方向抱住他。
这回换皇帝身形一顿了。
宁欢略带恼意地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先生,先生……行了吧?!”她的声音逐渐他磨得娇娇怯怯的,到底如了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