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
宁欢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你下次不许生病了。”
皇帝温和而无奈地笑了。
他的宝儿啊。
宁欢用了个半饱,看着皇帝面前还剩一半的鸡茸粥,劝道:“再用些吧,怎么就吃这么点儿。”
皇帝也是无奈,只道:“你也多吃些,我看你吃得香才有些胃口。”
宁欢不禁笑起来,她给他夹了一筷子爽口的小菜:“好。”
皇帝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宁欢看他一眼,忽然又想到方才未尽的话。
宁欢道:“你知道你昨夜说梦话吗?”
皇帝一顿,看向宁欢:“我说了什么?”
此刻想起来,宁欢还有几分羞赧,她觉着耳根又开始发烫了。
下意识揉了揉耳根,宁欢嗔怪地看着皇帝:“你在梦里叫我来着,当时所有人都在呢。”
听到她似娇似嗔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皇帝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调羹,了然笑起来:“害羞了?”
宁欢的耳尖霎时由单纯的热变成了晕出绯色,她下意识想反驳没有,但想想实在没什么可信度,最后便只是娇娇地嗔了他一眼:“当时这么多人呢。”
皇帝不甚在意地笑起来,他握住宁欢的手:“这有什么,听见便听见罢,本就是我的宝儿,你是我的心上珍宝,难道六宫还有不清楚此事的么,何须避着人。”
宁欢嗔道:“先前不清楚,这下真是人尽皆知了,你真是……”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皇帝便笑道:“情之所起,情不自禁,这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罢了,我在病中如何管得了。”他的眉眼间还隐隐有几分傲然的得意。
见他还挺自得的模样,宁欢好气又好笑地睨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他就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的特殊啊,反而是她会不好意思。
不过如今他叫也叫了,该听的不该听的也都听到了,此刻她也就是随口同他说两句罢了,还能怎么办。
宁欢没和皇帝计较什么,皇帝反倒越说越起劲:“令妃娘娘宠冠后宫,朕待令妃娘娘自然有独特之处,让她们知道也好,正好再清楚地了解了解令妃娘娘在朕心中是什么地位,日后也好少动些歪心思。”
听他“我”、“朕”的混用个不停,宁欢嗔笑着点评道:“张扬。”
皇帝便止住话头,看着宁欢,他温柔而纵容地笑起来:“朕的心头宝在这宫中自然当有极尽张扬的资格,也就是我的宝儿太过温婉纯善。”
温婉、纯善……
听着他口中的这两个词,宁欢耳尖上的绯意愈发浓了。
她忽然觉得他对自己的滤镜也是够厚的。
宁欢没忍住嗔了他一眼:“别说了,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听到她这般娇声娇气的嗔怪,皇帝霎时笑起来,笑意纵容而愉悦。
“好,我知道便好。”皇帝温和笑道。
宁欢又嗔了他一眼。
皇帝忽然也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先前是你让人将梳妆台上的钗环收起来的?”
他早晨起身看到干干净净的梳妆台还以为怎么了,好在随手打开妆奁一看,见她的步摇首饰还放在里头。
宁欢喝了一口汤,才道:“嗯,那儿到底是你的后殿,我还没想那般招摇。”
皇帝略显遗憾:“什么叫招摇,明明是名正言顺的事儿,看见又如何。”
他还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呢,可惜他家姑娘从来不算大肆张扬的人,明明早就得了他独一无二的爱意和纵宠,却很少因此而招摇。
皇帝为此也是怜爱不已,恨不得更多地宠爱她几分,将她宠得再娇纵肆意些,作为君王珍爱之人,她有这个资格,也该这样,皇帝想。
宁欢不知他的想法,若是知道大抵也是哭笑不得。
此刻她只是睨了皇帝一眼:“后殿不是从来都只有皇帝一人独居么,怎么着也说不上名正言顺吧,又不是东耳房。”
皇帝不以为意:“我说名正言顺便是名正言顺,你是我的妻子,同夫君住在一处为何不是名正言顺?”他还有些理直气壮。
宁欢看得直好笑,心中却是无尽的柔软,她嗔道:“我还不是呢。”
宁欢还没什么想法,只是随口一说,皇帝却是顿了一下。
但他掩饰得很好,只握着宁欢的手温柔道:“在我心中早就是了,日后,所有人也都会知道。”他的语气认真而笃定。
宁欢笑起来,她微微偏头看着他,狡黠道:“名正言顺啊,那你努力。”
皇帝哑然失笑:“好,夫君努力。”
他又不着痕迹地看了宁欢的小腹一眼,心中有些遗憾,若是有个皇儿再加上宝儿的功绩,阻碍定然会小得多,实在有些可惜。但这种想法在宁欢面前他连一分一毫都不敢泄露,生怕惹宁欢伤心。
还是便宜照春和他他拉氏了,皇帝敛下眸去,眸中划过一丝冷厉。
……
紫禁城又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很快便将恢宏富丽的红墙金瓦覆上一层雪白,寒风吹过,碎琼乱舞。
若是从前这个时候,宁欢必定最是兴致勃勃要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