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满族的意志。
生于艰苦,傲雪凌霜,耐寒不屈。
看着这青松下傲然绽放的金黄花朵,再想想当年她劝慰宁欢时说的话,婉嫔一时也有些哑然。
既然也摒退四周,婉嫔便也不再和宁欢一起打哑谜。
她此刻便不禁轻声道:“这是天定的缘分啊,娘娘,连上天都在庇佑您和皇上。”婉嫔看着宁欢,柔和笑起来。
当年她以青松作比,告诉宁欢最后到冬日也只剩青松独立。可是如今宁欢荣尊贵妃,得到了皇上的真情,地位也愈发稳固,盛宠不衰。甚至连这青松下都开出了一片金黄色的花,这不是上天庇佑成全,又是什么。
青松下金黄的花啊,说是金黄亦可说是明黄,看来连上天都在预示宁欢将来会正位中宫了,婉嫔面上的笑意愈发从容。
宁欢却是不知因为一小片巧合的花儿,婉嫔就想了这么多,若是知道婉嫔的想法,她必定也是哭笑不得。
她此刻摘了一朵金盏花下来,又站起身子看着婉嫔笑道:“姐姐,其实后来皇上也很凑巧地同我说过,在关外,青松下也有冬日不败的金盏花,这花也与松柏一般不惧严寒,哪怕冬日也能开得亮丽。”
“还能,一直陪着松柏。”宁欢含笑看着婉嫔,意味深长道。
婉嫔哑然地看着宁欢,她似乎听懂了宁欢的暗示,难道是皇上还向宁欢承诺过什么了吗?
婉嫔不知道,但她还是为宁欢而高兴:“皇上待妹妹一片真心,我明白。”
宁欢看着婉嫔这般真挚地为自己而高兴,心下也不禁柔软,她柔声道:“多谢姐姐。”
“姐姐可会怪我?”宁欢还是迟疑了一瞬。
婉嫔却嗔笑道:“怪娘娘什么?能得了皇上的喜爱那也是娘娘自己千好万好,这可是您二位天定的缘分。”
她又凑到宁欢耳畔,压低声音道:“况且,您与皇上两情相悦,嫔妾自然为您高兴。”她微微咬重了“两情相悦”四个字。
这宫中不是所有人都像宁欢这般会真的将一颗心尽数扑到皇上身上的,多数人求的也只是安稳一生罢了,不敢再妄求其他。
宁欢听懂了婉嫔的意思,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柔和,她再度道:“多谢姐姐,多谢姐姐一直这样顾念我。”
为了不让她“深陷泥沼”,婉嫔不知劝慰了她多少次,但婉嫔分明可以明哲保身,是以宁欢怎能不感念她的一片心意。
婉嫔笑道:“娘娘言重,嫔妾可担不得贵妃娘娘一句多谢。”她还故意揶揄宁欢。
宁欢轻轻笑了笑,她看向婉嫔,又意有所指地暗示道:“姐姐的心意我都知道,其实方才那两个小宫女说的话也对,那些新入宫的秀女的确不会成什么气候,姐姐且放心。”
见她这般笃定而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婉嫔一时还是有些愕然。宁欢有这样的底气,定是有皇上支持,那皇上究竟要为宁欢做到哪一步呢,她竟有些不大敢想下去。
婉嫔还未反应过来,宁欢又接着道:“还是当年同姐姐说的那句话,眼见不一定为真,一切都要用时间来证明。”她朝着婉嫔莞尔笑起来。
婉嫔还是有些怔愣地看着宁欢,她如今知道了宁欢说“眼见不一定为真”并非是宁欢不爱皇上,那这个眼见必定是指其他方面了。
婉嫔一时也想不明白,但她只温柔地看着宁欢:“妹妹心中有数便好,只盼妹妹此生和美。”
宁欢弯起唇角:“姐姐也会一生安宁长乐。”
二人都笑起来。
……
晚膳时分,宁欢才回了养心殿。
听见外头传来的一片请安声,皇帝便走出来迎宁欢。
“冷不冷?”他还是先握了握宁欢的手感受她手上的热度。
宁欢笑道:“不冷,备着好几个手炉呢。”
皇帝这才颔首,他带着宁欢走进内殿,又动作熟练地帮她解下披风。
宁欢净了手,和皇帝坐下准备用膳。
看着这一桌她喜欢的菜式,宁欢忍不住哼笑道:“我在御花园遇见婉嫔姐姐了,若非先答应了你要回来陪你用膳,我都想和婉嫔姐姐一同回钟粹宫用膳了。”
皇帝给宁欢夹了一筷子翡翠虾,还配合地笑道:“那我也多谢贵妃娘娘顾忌我这个孤家寡人。”
宁欢忍不住轻笑。
桌上的菜肴泾渭分明,一半是红彤彤热辣辣的川菜,一半是看着虽也美味但略显清淡的御膳。
宁欢看了看,还是忍不住怂恿皇帝:“真的不再尝尝川菜吗?”
前些日子终于找到一个百般都和宁欢心意的川菜大厨,宁欢觉得这回是真的圆满了。
皇帝尝过一次,但他吃不得辣,此刻便也是敬谢不敏:“不必了,你也该少吃些辣。”
听着他又开始说教,宁欢只当没听见,但她轻哼道:“是你没口福。”
皇帝只轻笑道:“你喜欢便好。”
虽然他不理解宁欢为何这样喜欢辛辣无比的川菜,但想想宁欢也不大喜欢清淡的御膳,他便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实在是各人有各人的口味,他只要宁欢高兴便好。
只是菜式虽是宁欢喜欢的,今日晚膳她还是没能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