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神色警惕:“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可怜本宫?!”
宁欢只是笑了笑:“是啊,他为什么、凭什么要为我费这样大的心力呢?”
看着宁欢半分不受她话影响的模样,辉发那拉氏不禁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
果然,下一瞬只听宁欢道:“你也不必再自欺欺人了,你明明知道的,这都是因为他爱我啊。”
因为爱她,所以要为她排除万难,因为爱她,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她登上皇后之位,让她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侧,享万人敬仰。
杀人诛心,宁欢当然知道如何才能让辉发那拉氏最痛苦。
果然,辉发那拉氏死死地盯着宁欢,手心几乎要掐出血来,她咬牙,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看着她这般模样,宁欢踏入静心阁这么久,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意:“其实你早就知道了,这些年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辉发那拉氏这样爱皇帝,怎么会察觉不到皇帝对另一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情意,怎会察觉不到皇帝对另一个女人和对旁人的区别,只是她一直不愿面对不愿相信罢了。
这回终于是宁欢在辉发那拉氏开口之前打断她,宁欢不紧不慢地道:“你问他为什么看不见你的爱,不肯爱你,当然是因为他心中有了人,再无意将心思分给旁人。方才你说了这么多,有一点倒的确没说错,他的确对你们都没有心。”
辉发那拉氏听到宁欢如此笃定的回答,终于真真切切地将自己多年的粉饰打破,她竟是不禁后退几步。
“不!不会的!皇上怎么会爱上你,他是皇上,是天子,他怎么会有心!他不会爱我,也绝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辉发那拉氏不愿相信,她的眼眶睁得通红,有些歇斯底里地朝着宁欢怒吼道。
宁欢淡淡一笑,也不理她的癫狂,只看着她道:“你总是为本宫生了一个公主而觉得快意,可是本宫既然能生下一个公主,难道日后还不能再生下一个阿哥吗?”宁欢有些古怪地看着辉发那拉氏,似是不能理解辉发那拉氏的想法。
辉发那拉氏果然被她疑惑的神色一刺:“你……”
宁欢微微抬手,再度打断她的话:“方才本宫耐着性子听你说了这么多,这会儿你也该听本宫说说了。”
宁欢似是笑了笑:“你也真是会臆想,为了不让本宫成为皇后,连舒妃都搬出来了。可是荣格,你不妨想想,为何这么多年了后宫一直无所出?既然本宫能诞下公主,那就证明皇上龙体康健,如此,这后宫为何却七年无所出呢?”
辉发那拉氏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
辉发那拉氏也不禁喃喃问道:“为什么?”
她也不禁仔细回想这些年的种种,因为宁欢的话,她很快便将这些年的疑惑串起来,有一个令她不敢相信的可怕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辉发那拉氏竟是有些痛恨自己此刻的敏锐,她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宁欢:“不可能!”她的手心已经有血色溢出。
“今日的你倒是长进许多,十分聪慧。”对于她此刻难得的敏锐,宁欢也有几分讶异。
“不可能!”辉发那拉氏咬牙挤出这三个字,她不住地摇头,憎恶而愤恨地看着宁欢:“绝不可能!皇上怎么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不可能!为了在本宫面前彰显你的得宠,你真是煞费心力啊,令贵妃。”辉发那拉氏想神态自若地冷笑,可是她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不信吗?那你也不妨问问李公公,问问他本宫说的是不是真的。”宁欢原话奉回。
辉发那拉氏的目光霎时落到李玉身上,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李公公,我相信皇上有立令贵妃为后之意,可她如今这般说法也太过荒谬,这都是她故意在骗我,为了不让我好过故意这般说来气我对不对?对不对?”
她甚至不用自称,不再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求李玉能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李玉却是恭恭敬敬地看了宁欢一眼,而后又看着辉发那拉氏笑道:“令主子尊贵无双,岂会说假话来骗您。”
辉发那拉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终于不得不信。辉发那拉氏霎时往后踉跄了几步,她难以置信地指着李玉:“你……”
辉发那拉氏此刻才真真正正地明白,为何魏宁欢敢留下李玉,还敢在李玉的面前说这些话。这些,必定也都是皇上默许的,纵容的。
若真如魏宁欢所说,皇上为了她都整整七年不再碰后宫,那么此刻魏宁欢说出这些话又算什么呢,毕竟这本也是事实。所以李玉早就知道,所以魏宁欢半分也不怕,她实在有这个底气。
想清楚这些,辉发那拉氏更是悲从心来,她悲痛至极也憎恶至极。
“不!你们骗我!都是你们在骗我!”辉发那拉氏歇斯底里地怒吼出声,猛地将桌案上的茶盏掀翻在地。
宁欢神色平静地往后退了些。
她让李玉跟着,自也是因为相信李玉,更相信皇帝,此刻的她的确十分有底气。
辉发那拉氏死死地捏着桌角,怨毒而嫉妒地看着宁欢:“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过是以色侍君罢了,为什么会得了皇上这样的爱!为了你而虚设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