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柔声道:“爱妃免礼。”
宁欢被皇帝捉着手,又离得这么近,她更是十分明显地感觉到皇帝正目光炽热地看着她,这灼灼的目光如有实质,竟是将她看得慢慢红了脸。
宁欢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低着脑袋正欲抽出自己的手,皇帝却已先将她拉到自己身侧,可是牵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放。
宁欢愈发羞恼,悄然挣扎着,皇帝却越发握紧了她的小手。
宁欢气结。
太后看着这一幕,心中好笑又欣慰,却只当没看见。
皇帝只看了宁欢一瞬,便状似一本正经地看向太后,但若他不是一直握着宁欢的手,这份正经还更可信些。
皇帝歉然地朝着太后请罪:“儿子不孝,这一月来未能侍奉在皇额娘身侧,皇额娘恕罪!”
说着,他一掀衣摆,又跪下了。
宁欢趁机退回太后身侧去,离皇帝远了些。
太后轻叹道:“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她给了李玉一个眼神,李玉便连忙将皇帝扶起了。
在皇帝接着请罪前,太后先温声开口:“是哀家想到圆明园来礼佛,与皇帝何干?要怪也该怪哀家没提前同皇帝说一声便来了圆明园。”
还带走了他的宝贝贵妃和女儿。
难得的,太后这会儿也有两分心虚。
皇帝自然道不敢。
太后让皇帝坐下,她又看向宁欢,在她开口前,宁欢已经迅速挨着她坐下了。
太后心下好笑。
皇帝神色自然地顺势看了一眼太后身侧的宁欢,而后才问道:“不知皇额娘和贵妃在园子中一切可好?”
宁欢垂着眼眸,就是不看皇帝。
皇帝心下好笑又柔软,可是哪怕她不看他,比起相隔两处,此刻他能看着她在他面前,他便已满足得不行。
太后道:“好,哀家和宁欢一切都好。圆明园清静,甚是适合礼佛,哀家身边又有宁欢相伴,也不觉无趣,这段时日倒是过得十分不错。”她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
难怪某个小姑娘不愿意回来,皇帝心中轻笑。
他面上却含笑道:“如此便好。”
太后点点头,端详了一番皇帝的脸,她却有些讶异:“倒是皇帝……怎么瞧着清减了不少。”
听到这话,宁欢也装不下去了,霎时抬眸看向皇帝,这一眼却是看得她一怔,连直直撞入皇帝等候许久的目光中都没有羞恼之意。
他的确清瘦了许多,一向俊美恰到好处的下颌线竟都锐利了几分,衬得他本就疏冷的气势也愈发凌厉。
看着他精瘦了许多的脸颊,宁欢竟是鼻子微酸,她立刻别开眼去。
看到宁欢霎时弥漫上水雾的眼眸,皇帝霎时握了握拳。
他心中有些急,面上却只能神色如常地看着太后:“让皇额娘担忧了,不过是近日政务有些繁忙,才比往日多劳心几分。如今来了圆明园,儿子也轻松不少,皇额娘且放心。”
在场的人都对皇帝到底是为什么而清减心知肚明,却也只能当不知。
宁欢缓缓地眨了眨眼,心下难掩酸软。
太后心中也难得涌上几分母爱来,她目光柔和地看着皇帝,叮嘱道:“国事繁重,可皇帝更要注意身子,如今来了圆明园也该放松些,好好补补身子,定要将清减的份量都补回来才是。”
皇帝自然应好。
他又看了看周围,温声问道:“皇额娘,昭昭可是睡下了?为何没见昭昭?”
太后笑道:“你这个阿玛来得不巧,昭昭刚刚睡下。”
皇帝神色柔软:“让昭昭睡便是,一会儿等昭昭醒来我再去看她也是一样。”
太后点点头。
看看皇帝,再看看身边难得一句话不说的宁欢,太后心下也不禁好笑。
她便看向皇帝温和道:“皇帝赶来圆明园想必也是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带着贵妃回去歇着吧。”
太后没想到不过一月皇帝竟然清减了这么多。再加上这次造成小夫妻分离,皇帝清减的原因,本也有她的“功劳”,咳。是以,太后也难得对皇帝有了两分怜悯之心,愿意帮着他哄好宁欢。
皇帝也有些讶然,但他眉眼含笑,自然准备毫不客气地领受他皇额娘的美意。
但皇帝正欲开口之时,宁欢却娇嗔地看向太后,她没想到太后竟能语气温和平淡地就要撮合她和皇帝。
宁欢率先开口打断了皇帝的话,“简姨,我想陪着您……”
太后笑吟吟地:“陪了我一个月还不够吗?如今既然皇帝都过来了,宁儿也该住回天地一家春了。”
宁欢又羞又恼,但眼波一转,她道:“昭昭……”
“嗯,一会儿昭昭醒了我会将她送到天地一家春去的,或者让昭昭一直住在我这长春仙馆也不错。”太后不紧不慢地截住宁欢的话。
在宁欢开口前,这回却是皇帝先打断她了,他含笑道:“有儿子和昭昭额娘在,怎敢劳烦皇额娘,一会儿儿子再过来接昭昭便是。”
这句“昭昭额娘”让宁欢的脸上霎时浮现几分嗔意,她凶狠地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却只觉心都要化了,到长春仙馆这么久,他的姑娘终于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