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舒妃娘娘虽出身叶赫那拉氏,却并未诞育皇嗣,如何能越过两位贵妃担得皇贵妃之位!”
另一位满洲亲贵霎时反驳:“当日的辉发那拉氏亦并未诞育皇嗣,最终仍被册为皇贵妃,舒妃娘娘的出身甚至远胜辉发那拉氏,如何当不得皇贵妃!”
又有人反驳:“辉发那拉氏乃是世宗皇帝亲赐皇上的侧福晋,自潜邸便陪伴皇上,无论是身份资历还是情分,都远胜舒妃许多,然舒妃却是多年后选秀入宫,自然不能以当日的辉发那拉氏比之。”
“臣附议,舒妃娘娘无子,又只是妃位,不宜越阶立为皇贵妃!”
“皇上,臣以为,纯贵妃娘娘身份尊贵,又诞育皇子,当立纯贵妃娘娘为皇贵妃!”
“皇上,臣反对!纯贵妃虽有子,却只是汉女出身,万万不可立纯贵妃为皇贵妃啊!”
“皇上素来提倡满蒙汉一家亲,更图大人是对皇上的圣意有所质疑吗?”
“臣自然不敢质疑皇上圣意,然皇贵妃之位重中之重,更关乎将来的皇后人选,自不可草率决断。”
此刻,又有人上奏:“皇上,臣以为令贵妃娘娘出自满洲镶黄旗,出身高贵,又诞育皇嗣尊居贵妃之位,臣请立令贵妃娘娘为皇贵妃!”
终于有人提到最为关键的这位,还在争执的大臣和宗亲们竟是静了一瞬,而后便又有朝臣接连上奏。
“臣附议,令贵妃娘娘不仅身份尊贵诞育皇嗣,更于百姓社稷有大功,实乃皇贵妃之位的不二人选,臣请立令贵妃娘娘为皇贵妃!”
朝堂上越发沸腾了,宗亲和亲贵们立刻上奏反对。
“皇上不可!令贵妃虽是贵妃,但曾是汉姓包衣出身,并非我满洲正统血脉,实不宜立为皇贵妃!”
“是啊皇上,令贵妃虽诞育皇嗣,却只是一位公主而并非皇阿哥,怕担不得皇贵妃之位。”
“臣附议,令贵妃娘娘诞育公主,如何能比得过诞育皇子的嘉妃娘娘,臣请立嘉妃娘娘为皇贵妃!”
这下,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的大臣都齐刷刷看向请立嘉妃的大臣,一时竟都有些一言难尽。
而后便又是更沸腾的争论。
“嘉妃有朝鲜血统,皇贵妃便是将来的皇后,然朝鲜小国血脉怎配成为我大清皇后!”
这下可好,连遮掩都不遮掩了,众大臣直接默认这会儿争论的不止是一个皇贵妃之位,更是未来的皇后之位。
这话倒是赢得朝臣们一致赞同。
但各执己见的朝臣们也趁机浑水摸鱼。
“如此看来,还是当立同样诞育皇子的纯贵妃为皇贵妃!”
“笑话!皇上早已下旨明言大阿哥和三阿哥断不可为皇太子人选,如此看来,纯贵妃又岂能凭有子而成为皇贵妃!”
“那这般说来,还是当立诞育皇嗣又出身满洲镶黄旗的令贵妃娘娘为后!”
“令贵妃是抬旗入镶黄旗满洲,又如何比得上叶赫那拉氏这个满洲正统血脉出身的舒妃,断不可立一个身负汉人血统的女子为后!”
看着这吵成一团的朝堂,皇帝的神色逐渐不耐。
此刻,又有一道清奇的、完全不同于众人争论的声音响起。
“皇上,诸位大人提及的诸位娘娘到底各有不足,臣请皇上再开选秀,从秀女中挑选出身正统,品貌贵重之人为皇贵妃!”
这回,不止是所有争论的大臣齐刷刷地看向此人,就连皇帝都神色不辨地看了他一眼。
一位亲贵立刻驳斥:“选秀女还不如选舒妃娘娘,何必多此一举!”
眼见下面又要吵成一团,皇帝神色冷沉地开口:“好了,都给朕住嘴。”
皇帝冷肃而威严的话落下,朝堂上霎时安静下来,所有大臣都恭恭敬敬地垂下脑袋。
朝堂安静了,皇帝眉间的折痕也舒缓了些,他道:“你们的建言朕都听到了,的确各有道理。”
朝臣们知道皇帝这是做出决定了,虽然心中各自有底,但他们还是齐刷刷地看向皇帝。
皇帝道:“选秀之事不必再提,新入宫的秀女最大不过十七岁,出身再高贵也不足以服众,的确多此一举。”
提选秀的大臣霎时垂下脑袋。
皇帝接着道:“嘉妃有朝鲜血统,的确不大合适,至于舒妃,到底是妃位,又无子,亦是不该越过两位贵妃成为皇贵妃,也不必再提。”
他的声音平淡而不容置喙。
对于嘉妃,众臣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皇上直接断了舒妃成为皇贵妃的可能,宗亲和满洲亲贵们霎时有些不甘地睁大了眼。
下一瞬,皇帝寒凉的眼神扫过,宗亲和亲贵们一个个便顿时僵在原地,一时竟是不敢反驳。
无妨,作为臣下,本也不该大不敬地打断君王的话,等皇上说完再上奏,宗亲和亲贵们心中勉强安慰自己。
见宗亲和亲贵们老实了,皇帝才接着道:“如此看来,皇贵妃的人选的确该从两位贵妃之中选。在这两位贵妃之中,如众位爱卿所言,纯贵妃不足之处甚多,而令贵妃出自镶黄旗满洲,荣尊贵妃之首,又诞育皇嗣,更是于江山社稷天下百姓有大功,朕亦认为当立令贵妃为皇贵妃。”越说,皇帝的神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