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珑:“昭昭喜欢玩儿便好。”
听到自己的名字,朝珑抬头看皇帝,她忽的笑起来:“阿玛!”
皇帝一时竟是怔住了,而后他定定地看着朝珑,又紧张又期待地哄道:“乖昭昭,再叫一句阿玛,再叫一声。”
朝珑的小爪子一下便拍到皇帝的脸上去,她咯咯笑道:“阿玛……”
皇帝高兴极了,握着朝珑的小爪子亲了一下,简直又欢喜又感动,他忙看向宁欢:“宝儿,昭昭唤我阿玛了!”
看着他难得这般激动反应,宁欢也不禁柔软地笑起来。
她那日第一次听到昭昭唤自己“妈妈”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激动的模样呢。
为人父母者,大抵都是这样的罢。
宁欢柔声道:“听见了,咱们昭昭终于会叫阿玛了。”
皇帝笑得欢喜极了,不住地抱着昭昭举高:“真是阿玛的乖女儿,阿玛的小公主终于会叫阿玛了!”
昭昭被皇帝举在半空中,玩得高兴极了,清脆地笑出声来。
宁欢看得神色柔软,而后也有些好笑地揶揄道:“也不是第一次有孩子唤你阿玛了,有这么高兴吗?”
皇帝将朝珑抱好,神色温柔而认真:“当然,这是咱们的孩子,比任何人都重要,也是我最高兴最期盼的一次。”
宁欢忍不住笑起来,她轻轻摸了摸朝珑的小脸:“昭昭,瞧你阿玛多稀罕你。”
朝珑现在才不懂这些,只是抬头看着宁欢笑。
皇帝也看着宁欢,他低笑道:“不,阿玛最稀罕的还是昭昭额娘。”
宁欢忍俊不禁,似嗔似笑地看了他一眼。
……
钟粹宫。
孟常在和洛常在到钟粹宫时,阮氏正神色苍白地倚在窗边的榻上,失神地看着窗外。
直到听见通传声,阮氏才回过神来。
她看向孟常在和洛常在,就想起身:“姐姐,洛妹妹。”
孟常在快步走到阮氏身边去,她扶住阮氏:“快坐下,快坐下。”
洛常在的目光在阮氏红肿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恍若未见地滑过,她也连连道:“是啊,姐姐快好生坐着。”
阮氏的神色柔软了些,问道:“蕙姐姐和云染怎么来了?”
洛常在柔声道:“今年花房培育的菊花开得极好,皆是上佳珍品,我和蕙姐姐便想着给姐姐送些来,也好让姐姐看着高兴。”
说着,她便唤了一声贴身的宫女。
宫女会意地出去让人将菊花搬进来。
孟常在也笑道:“云染说得是,宫里的花匠当真是宫外比不上的,好些颜色我都从未见过,实在是美丽极了。”
说着,宫人们也陆续搬着菊花进殿。
洛常在道:“姐姐瞧瞧喜不喜欢。”
看着面前颜色罕见,花朵饱满鲜艳的菊花,阮氏的神色也柔软了些:“喜欢,这花儿的颜色的确少有。”说着,她下意识弯了弯唇角。
“嘶——”
这一弯唇便触动脸上的伤口,阮氏轻呼一声,下意识碰了碰脸。她脸上的微薄的笑意也彻底没了。
看着阮氏红肿破裂指痕遍布的脸,孟常在到底难掩担忧地问道:“可上药了,怎么瞧着越发红肿了?”
洛常在也关切地看向阮氏。
若是往日,哪怕是关系极其亲近,骄傲如阮氏也断不可能让孟常在和洛常在看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可如今她心如死灰,骄傲被折断,有时甚至都不想活了,也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面子和骄傲了,是以她才会不在乎地用这般模样见孟常在和洛常在。
阮氏淡声道:“上药有什么用,明日还不是又要接着被掌嘴。”
她在木兰病了近一月,掌嘴的责罚便从她病好后才开始施行,如今这责罚也还得再受十多日。
听到阮氏的话,孟常在神色一愣,而后却到底心疼道:“那也得上药啊,若是不上药,你这脸只会更严重,难道你想日后破相吗?”
阮氏神色嘲讽:“于我而言,破不破相又有何区别,女为悦己者容,我这张脸日后是何模样都无所谓,反正也无人会在意。”
孟常在立时坐到阮氏身边去,她握住阮氏的手,心疼道:“谁说无人在意的,你是我的妹妹,是云染的羡云姐姐,我们都心疼你。”
洛常在也点点头,神色担忧道:“是啊姐姐,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和孟姐姐可如何是好。”
听到二人的话,阮氏眼中也有了些泪意。
见此,孟常在便忙让人将药霜拿来,亲自替阮氏上了药。
“这宫里的药都是极好的,你放心,日后必定不会破相的。”孟常在柔声安抚道。
阮氏神色木然地点头。
阮氏的目光落到地上多姿怒放的菊花上,她慢慢道:“这菊花一看便不是凡品,是皇上赏给云染和蕙姐姐的吧。”
洛常在霎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孟常在。
孟常在握了握阮氏的手,道:“的确是皇上所赐,但要紧的不是人,是花儿。”
洛常在也急忙道:“是啊羡云姐姐,其实皇上也不是特意赐给我和孟姐姐的,不过是随手打发罢了,花房里还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