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欺负,现在刚抱回来的羊羔竟然也差点被它们咬死。
张广才?木然地站在羊圈口,放在门上?的那只手哆嗦得越来越厉害,甚至敲出了啪嗒的响声。
他忽然想到,村长家有一只差不多大的公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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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
天佑不肯睡觉,成宿成宿地啼哭,怎么也停不下来。
张广才?表情近乎恍惚地说:“村子里?已经快没有羊了。”
比起被羊杀死的人,或许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命要更多。
即使死亡的到来被千方百计地延后,张广才?还是清楚地感知到,他们躲不过。
每天晚上?,他总能看见一团猩红的影子站在他们窗前,扒着窗户往里?看。
妻子头发凌乱,怀里?抱着啼哭不止的儿?子,没有精力去哄。
她喃喃自语:“能不能结束这一切?到底能不能结束?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非要我们死绝了才?能被它们原谅吗?”
漆黑的屋子里?,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
隔着一扇窗,他似乎又看见那团诡异的影子站在外面,窥视着屋内的一切。
这是一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必死诅咒。
诅咒。
张广才?一怔。
若干年?前,他曾听村里?的老?一辈讲过一个可怕的传说。
村子里?的那棵老?榆树是有灵性的,能够庇佑村子安康无恙。
假使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怎么也过不去的坎,可以求榆树替你解决。
而唯一感动榆树的方法,就是“上?供”。
于是那个夜晚,村子里?多出两道诡异的人影。
人影手里?拖着一条长绳,摇摇晃晃往榆树的方向走去。
沙沙。
沙沙。
绳子在地上?拖行。
而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一群颜色猩红的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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