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觉, 身上的疲惫感终于减轻了一些。
毕竟推演线的名字叫《七日?鬼哭》,任务时间很可能?就是七天。整整七天,能?在推演线里睡一个好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得尽可能?抓住补充睡眠的机会。
转眼到了第三天晚上。
虞冷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从床头拿起运动服外套穿上, 安静地拉上衣服拉链。
这件当时被?绵羊血染红的运动服,在第二天天亮以?后就变成了原本?的纯白色,看起来很干净, 和新?的一样。
陈明?艳看着她?,忽然说:“虞冷,等你从推演线回来以?后, 我们绑定怎么样?”
虞冷闻言一愣, 意味不?明?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我们绑定以?后, 会提高?进入同一个推演线的概率吧。”
陈明?艳点头:“对,但其实是好事,如果我们真的进入同一个推演线, 也好有?个照应。”
虞冷思忖片刻,最后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算了,我运气不?好,被?推演线选中的概率很大,可能?会连累到你。”
陈红艳:“两个推演线连在一起,这可能?只是一次概率极低的巧合而已。你不?要因此感到负担,我心里有?数,也做好了心准备。”
虞冷语气不?可置否:“这件事以?后再说。”
她?垂眸,顺手将?钢尺放进锁骨处的纹身。
此时是十一点五十分,距离零点到来还有?十分钟。
就在这时,虞冷忽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信息没?和陈明?艳说过:“明?艳姐,你在安全区待了这么久,见过这里的尸体发生异变么?”
陈明?艳有?些困惑:“尸体发生异变?目前还没?见过。”
虞冷:“我见到了,在我来废土的第一天,当时那个人正好死在我面前,我确定他已经死透了。大约十几分钟后,这具尸体忽然开始蠕动,眼黑全无,皮肤上出现一块一块的分层,像是……一条蠕虫。”
陈明?艳眉头蹙起,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你说的这些症状,我最近好像从哪里听说过……这件事情很严重,如果尸体开始发生异变,那就说明?安全区已经不?再安全。”
虞冷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这些事情只能?等她?从推演线里活着出来再考虑,毕竟虞冷接下来要面对的世?界全然未知,充满危险,很可能?比那些异变的尸体还要恐怖得多。
倒计时五分钟。
虞冷索性又倒回床上躺着。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陈明?艳,忍不?住提醒道:“明?艳姐,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尽量离尸体远一点儿,发现什么异常赶紧跑,注意安全。”
陈明?艳笑道:“行,我知道保护自己。”
虞冷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没?话找话,开始和陈明?艳闲聊:“明?艳姐,你结婚了么?”
“没?有?,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我对男性不?感兴趣,自私自大还盲目自信。”
谈到这个话题,陈明?艳忍不?住提高?了分贝:“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敢相信,之前竟然有?几个男教练和我说他们不?喜欢整天出去抛头露面的女人,让我退役以?后就赶紧回家做家庭主妇,这样才好嫁人!嫁人?!他们算什么东西?啊对女人指手画脚,我直接给他们踢到太平洋里喂鲨鱼。”
此时想起那些往事,陈明?艳是真被?气得不?轻,甚至加上了肢体语言。
陈明?艳继续说:“要不?是在法治社会,但凡听见谁嘴里冒出来女人怎么怎么样很难嫁出去这种话,我直接照着他们鼻子就是邦邦两拳。3099年了,怎么还有?很多人喜欢给自己裹小脑,他们是把发育不?全的小脑当成荣耀么?”
虞冷被?逗得弯弯嘴角,接茬道:“明?艳姐,你说得对,可惜我的拳头还不?够硬,等我以?后慢慢把力气练起来,我给你打下手。”
陈明?艳睨她?一眼,失笑:“算了,那样太危险,你就给我当军师,遇见危险站我身后就行,我保护你。”
零点越来越近,陈明?艳其实也想借此转移一下虞冷的注意力,逗她?开心,缓解她?的焦虑。
然而虞冷忽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忽然说:“明?艳姐,你真好。”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我保护你”四个字。
哪怕是欺骗,也没?有?过。
从小到大,虞冷就像是一棵摇摇晃晃,从石缝里艰难挤出身体的小草。家庭支离破碎,她?和母亲被?驱赶出门,流离失所?。
后来,母亲精神病发,虞冷听见过的最多的话就是那些歇斯底里的尖叫与埋怨——“我现在所?有?的苦难都是你带给我的”“我究竟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么一个拖油瓶”。
其实答案很简单,没?有?任何一份工作?愿意接受一位精神状态剧烈波动的精神病人。
那个被?称为“妈妈”的人,还需要年轻的女儿想办法独立赚钱,来负担母女两人的生计问题,以?及一个月一缴的高?昂医药费。
幸好虞冷很争气,成绩名列前茅,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