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罗可汗听闻那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哇」地一口老血喷涌而出,那腥红的血雾在空中弥散开来。
他的身形摇晃不稳,双脚如同被抽去了根基,缓缓往后倒退数步。
若不是身旁的亲卫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搀扶住,怕是已然瘫倒在地。
「可汗!」
突厥将领们见状,顿时惊呼声此起彼伏,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惶恐。
此时此刻,局势已然万分危急,与大隋交战迫在眉睫,整个部落的命运都悬于一线。
身为主心骨的处罗可汗,那可是万万不能够倒下的啊!一旦他有个闪失,这仗还未开打,士气便先折了大半。
「银地国的拓跋氏已经到了……
开战,即刻与隋朝开战!」
处罗可汗强忍着心中的悲愤交加,双目通红,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下达命令道。
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复仇的执念,已然顾不上权衡利弊,只想用一场大战来宣泄心中的怒火,为死去的儿子奥射设讨回公道。
「开战了,开战了!」
步利设?闻令,猛地扛起那柄寒光闪闪的银狼头刀,刀刃在日光下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他早就等这一刻许久了,自从听闻奥射设惨死的消息,仇恨的种子便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奥射设的仇,他会亲自去报,不管是武信也好,杨广也罢。
在他眼中,这二人已然成了死人。
这一把银狼头刀,必然将这二人脑袋给砍去,以血祭奥射设的在天之灵。
当即,突厥大营中号角声骤然响起,那雄浑激昂的号声划破长空,似是在向天地宣告此战的开启。
紧接着,战鼓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突厥骑兵们闻听号令,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尽数集结而来,他们身着皮甲,手中的长矛笔直挺立。
矛尖闪烁着寒芒,腰间的弓箭也都已备好,箭羽在风中微微颤动。
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雁门。
银地国,这个偏居一隅却野心勃勃的国度。
自从拓跋朗司马惨死于非命后,复仇的火焰便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熊熊燃烧,经久不息。
那拓跋朗司马生前在银地国地位尊崇,他的死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银地国人的心上,让他们日夜难安,心心念念只想着为其讨回公道。
如今,恰逢东突厥与隋朝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局势剑拔弩张,银地国的高层们敏锐地察觉到,这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绝佳机会。
在他们眼中,既能藉助东突厥的力量给拓跋朗司马报仇雪恨,又能顺带在这混乱的战局中浑水摸鱼。
占领隋朝的部分国土,如此一箭双鵰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银地国左大汗拓跋檀,右大汗拓跋道亲自披挂上阵,率领着本国的精锐兵马,浩浩荡荡地奔赴战场前来支援。
东突厥大军与银地国大军一路前行,马蹄声踏碎大地,气势汹汹地向着雁门进发。
由于行军队伍声势太过浩荡,仿若一场移动的风暴,隋朝这边自然早早便收到了消息。
以防东突厥可能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孤注一掷,将骑兵分散开来,四处出击,袭击隋朝疆域的各个角落。
在这危急关头,武信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带着麾下的精锐骑兵主动出击,直插战场前沿。
东突厥处罗可汗一身黑袍猎猎作响,他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骏马长嘶一声,驮着他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出。
处罗可汗端坐于马背之上,带着审视与威压,缓缓扫向隋军严整的军阵。
隋朝的骑兵宛如钢铁洪流,个个甲胄鋥亮,在日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密不透风地排列着,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他们手中的兵刃森然林立,尖部寒光闪烁,似能轻易洞穿一切阻挡之物。
处罗可汗这一眼望去,心中不禁暗暗吃惊,暗自庆幸此刻是他主动挑起与大隋的战事。
近些年来,大隋的发展势头实在太过迅猛,在各个方面都展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
无论是经济的繁荣丶人口的增长,还是军事装备与战术的革新,都让他们这些游牧民族难以望其项背。
他深知,若是再拖个几年,等大隋的军队实力进一步强盛。
到那时,这场仗根本就不用打,胜负已然分明,突厥唯有落败一途。
与此同时,武信也在马背上挺直腰杆,鹰隼般的双眸锐利地观察着突厥人的军阵。
只见对方清一色都是骑兵,人马合一,行动如风。
他们的武器配备简洁而高效,弓箭斜挎在身后,箭羽在风中微微颤动,仿佛随时准备离弦而出。
长矛紧握在手,矛尖斜指天空,透着一往无前的冲锋之势。
这般军阵,既能在开阔的战场上如狂风般冲锋陷阵,凭藉着速度与冲击力撕开敌人的防线。
又能在陷入僵局时,利用精湛的骑射技艺,远距离射杀敌人,与敌军巧妙周旋。
而在东突厥的右侧军阵,一幕奇异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