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赶往怀化大将军府邸,直到见了侄儿,谢宁才知道今日的宫城竟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大胆的侄儿竟然瞒着他们这些长辈和魏王干了会诛九族的大事!
只是事已至此,再追究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是魏王妃的叔父,只有魏王好了,陈郡谢氏才会好。
谢宁领命前往西郊大营调兵,谢清平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匆忙赶往魏王府。
……
此刻的魏王府正厅。
谢清徽僵坐在椅子上已经一夜了,明镜明心都不敢劝,还是萧妈妈上前苦口婆心:“王妃,您腹中还有咱们小世子呢,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您总得为孩子考虑考虑吧?”
谢清徽摇头:“不,我一定要在这里等个结果。”
外面传来马儿的嘶吼声,厅中的主仆四人俱是一震,直到看到哥哥跑进来的身影,谢清徽才立刻起身:“哥哥……”
谢清平红着眼眶:“都过去了,魏王殿下已经带兵进宫去见圣上了,太子……薨了。”
谢清徽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她笑着说:“好,好,胜了好……”可是笑着笑着,她泪如雨下。
看到妹妹苍白的面容,谢清平关心:“妹妹别担心,殿下让我来给你报信,就是为了让你安心,累了一夜,快去休息吧。”
谢清徽点头,可是她还没走几步就一头栽了过去,看到襦裙下透露出来的斑斑血迹,谢清平的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是什么炸开了。
他抱着谢清徽往正院内室跑:“快,去叫府医来为王妃诊治。”
说罢他抓住萧妈妈:“妈妈,现在清徽就靠你了,我马上进宫叫太医,一定要保住清徽的孩子。”
萧妈妈抹泪点头:“大郎君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帮王妃保住孩子的。”
……
此时的太极宫。
一应安排完毕之后,李靖安暂住在了千秋殿,不管怎样后宫住的都是他的庶母,自己又不能堂而皇之搬去东宫,位于前朝后宫之间的千秋殿反倒成了最合适的场所。
太医已经诊治过了,李承只是一时气急,身体暂无大碍,他也就继续放心处理公务了。
这时候谢清平老远就在喊:“殿下,快派太医去魏王府为清徽诊治。”
李靖安几乎跑成了一道残影,问都不问发生了什么就飞马去了太医院。
按照宫规,任何人不得骑马行走在宫禁,只是此时也没有人敢和大权在握的魏王殿下理论宫规了。
李靖安到了太医院接走王太医,然后让谢清平将剩下的太医全都护送到魏王府。
一路疾驰,李靖安的心中念遍了神佛,只希望自己娘子平安无事。
他带着王太医一路冲到正院,任府医已经号完了脉,施完了针,看到满头大汗的魏王和王太医,他先是见礼,然后笑眯眯道:“恭喜魏王殿下,王妃有孕已然三月。”
看到床榻上脸色苍白的谢清徽,他先是不敢置信,然后忙问:“王妃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任府医拱手:“王妃近日有些忙碌,再加上怀孕初期胎像不稳,心情大喜大悲之下总会伤神,老朽已经施针片刻,只是以后再不能操心劳神了。正好王太医也在,不如让王大人再看看,也算多一重保险。”
王太医平复了一下疾驰的心跳,抖了抖胡子似有不满,但还是在魏王犀利的眼神中屈服了,搭完脉后,他点头:“正如任府医所言。”
李靖安坐在榻前紧握着谢清徽微凉的手,然后看向明镜二人:“王妃有孕,你们为何不告知本王。”
明心第一次见到魏王如此可怕的神情,都快吓哭了,还是明镜镇定道:“殿下是要去做大事的人,王妃怎么忍心让您心有顾虑呢?”
李靖安自知不占理,也不好怪罪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出去。
他死死盯着谢清徽还在沉睡的面容,眼圈倏然变红:“怪我,都怪我。明明日日在你身旁,却没有察觉到你有了身孕,还要连累你和我一起担惊受怕。生兕子的时候这样,怀这个孩子的时候又是这样……”
他狠狠抽了自己两下,还想动手的时候,却被一只纤弱的手拦下了:“做什么打自己,我又没有怪你。”
李靖安抽了抽鼻子:“你不怪我,我自己怪自己。”
谢清徽朝他笑:“这不没事嘛,任府医说了,只要我好好休息,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他只是握着谢清徽的手不肯撒开,哭的像门外失去主人的大狗。
谢清徽张了张嘴,还是问道:“宫中如何了?父皇……他是不是骂你了?”
李靖安故作不在意:“我杀了他最爱的儿子,骂我几句就骂我几句吧,他老人家好好的,在太极殿里中气十足的骂人。”
“那……东宫呢。”
这次是李靖安沉默了,他给谢清徽掖了掖被角:“你别管了,等过几日身体好了,我就接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