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冷风阵阵地吹,耳边是火把燃烧的声音。院子里躺了几具尸体,一群汉子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一脸决绝坚定,还有几个胆小地哆嗦着身子,眼里透露着惊恐。
赵澄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数了人数后,对赵怀说:“死了七个,跪着的是四十三人,这群该死的!”
赵澄猛地抽出剑架在那汉子脖子上,恼怒道:“那么多人,定然是蓄谋已久,说!你姓甚名谁?其他同谋在哪里!”
那汉子斜眼冷瞪,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没有同谋,只有我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京墨搬来了椅子,给赵怀换了件厚一点的披风。赵怀坐在椅子上,冷眸微眯,声音冷冽却又泰然:“这是,为国报仇,死而无憾?”
语气毋庸置疑,不可置否。汉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愕,很快又面目狰狞,朝赵怀狠狠啐了一口:“天杀的赵怀!你不得好死!迟早有一天,你的国土也会被敌人所践踏!”
究竟为何,显而易见。杜宏清心里一凉,万念俱灰,怒其不争道:“住口!你快给我住口!”
杜宏清面如土色,朝赵怀压低身子,嗫喏开口:“殿下息怒,是下官治下不严,下官愿替他们受罚,劳请殿下手下留情,放他们一条生路!”
听到此话,赵澄一脚踹在杜宏清身上。
这一脚极重,杜宏清当时便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来。
赵澄眼眸眯起,手中的剑刹那间抵在了杜宏清脖子上:“你若想死,我亲自送你!”
而那汉子却讥讽冷笑,开口骂道:“呸!惺惺作态,杜宏清你个叛贼,你也不得好死!你身为荆州知州,却揖盗开门,你枉为人臣!今日我就是被折磨致死,也绝不向你们这群狗彘鼠虫之辈低头!”
粗言秽语传遍了整个院子,所有人脸色凝重阴沉,偷偷打量着赵怀,猜测他的心思。却只见赵怀面无表情,深邃的黑眸审视着底下跪着的人,在黑夜里异常阴翳。
良久,赵怀才动了动身,抬起眼皮开口道:“我不杀你们。”
他说的轻描淡写,所有人都愣住了,赵澄率先反应过来,根本想不通他的哥哥脑子里在想什么。
“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澄难以相信的质问道。
赵怀并未说话,起身拢了拢披风,从京墨手上拿下油灯后,朝后头那七具尸体的方向走去。他蹲下身子细细探察,伸手摸索着那人的头,不一会便皱起眉头,只见他从那人的头上拔出来一根细长明亮带血的银针。
他将银针藏在指骨内侧,嘴里说道:“常思奋不顾身,以徇国家之急。我敬你们为国是条汉子,赵澄,一人一百个板子,受得住的活,受不住的......”
手中的油灯忽地灭了,赵怀黑眸一压,一字一句道:“听天由命!”
不等赵澄动手,杜宏清便命仆役拿了棍棒来,仆役们多多少少是个练家子,手上的力气自然不小。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传遍了整座院子,不多时便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哀嚎声随即此起彼伏,直到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