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他贼人作祟,他们既然有赵怀部下的令牌,又知道一些事,那么此次的刺杀一定是蓄谋已久!想必从江南开始,他们便已经潜伏在了二人身边!”
“大人!是末将无能,若末将再小心谨慎些,便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王副将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沈云合脸色严肃,吩咐道:“来人!拨一队人马随王副将前往华州,务必要找到魏姑娘!”
沈云合眉头一紧,沉重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门窗紧闭,缕缕香烟缭绕悬梁,案几上的烛火还在亮着。魏静姝脱掉外衫,忍着痛把白皙肩膀上缠着染血的纱布揭掉。鸢尾拿了案几上的酒给她的伤口消毒,魏静姝闷哼一声,苍白的唇紧抿着。
那晚她被叶荀狠狠刺了一刀,后又被戚野带走。她逃出后,胡乱抓了把草木灰敷在伤口上,用身上的首饰换了匹马,到了这里便晕了过去。
鸢尾利落地给她包扎了伤口,愧疚地说:“我应该守在姑娘身边的。”
魏静姝垂头闭着眼,无力地说:“小伤而已,并无大碍。”
“那人是高贵妃派来的?”
“太子失踪,如果我也身亡,对高贵妃来说是个好事情,可高贵妃派的人是在那五百兵里,而那些人早就已经被皇后替换下来了。我从未与人结私仇,那刺客下了死手,想必我是挡了别人的去路。”
“安都盛京的人。”鸢尾说。
“不错。”魏静姝睁开眼起身披上外衫:“盛京里想杀我的人太多了,那些世族小姐,名门闺秀,都视我为眼中钉。”
魏静姝从怀中掏出一颗红宝石,雍容华贵,摄人心魂,那正是叶荀刀柄上镶刻的。
“鸽血般明艳,是前年西域进贡的,共十二颗。当时皇后得了五颗,高贵妃得了三颗,剩下四颗被皇帝赏给了后宫嫔妃们。他一个男人,又是哪里来的?”
魏静姝抬手将红宝石对着太阳,眼前发出耀眼的光泽。
鸢尾起身抱拳,说:“姑娘放心,回京之后,掘地三尺,我也会找出伤你的人!”
魏静姝将红宝石放了回去,二人下了楼,楼下宾客满座,人声鼎沸,这客栈名为“四海家”,虽不大,生意却好得很,只因这里的厨娘不仅徐娘半老,又做得一手好菜!
新来的女小二忙不迭地,面上挂着笑。看见魏静姝先是一愣,她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女子,即便戴着面纱,那一双动人的眼波也足够令人心动了。
“姑娘要吃些什么吗?”
不等魏静姝开口,坐着嗑瓜子,丰腴性感的女掌柜珠珠连忙走了过来。她挥挥手示意女小二去忙,对魏静姝露出尊敬地笑:“姑娘,您吃什么?”
魏静姝随女掌柜去了里间,说:“就按以前的。”
珠珠“诶”了声,出去没一会两个小二便端了热菜来,珠珠跟在后面,手里端了碗汤面放到魏静姝面前。
她自然而然地坐到魏静姝旁边,压低声音问道:“姑娘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再去请大夫?昨日夜里您晕倒在门口,可吓死我了。”
魏姑娘看了她一眼,抿唇不温不热道:“不用,我无碍。”
珠珠又说:“前段日子我听客人叙话,说北盛的议和使者是个女子,没想到会是姑娘您。听说南诏三世子残酷狠毒,他可有为难你?”
“没有,我一个弱女子,他不会为难我的。”
“那便好,姑娘慢用。”珠珠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主子的事儿不是她可以多舌的,她起身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珠珠原本是当地富商家里的一个小妾,两年前因得罪主母要被伢子发卖,是魏静姝买下了她,把她安排到了这里,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
鸢尾说:“姑娘,空竹先生精神矍铄,身体安康,让姑娘不要挂念。信我已交给空竹先生,他看了并未多言,只是让我在此等候回信。可已经如此之久,仍不见信来。”
魏静姝顿了顿,说:“我们明日便去拜访空竹先生。”
“不可!”鸢尾说:“姑娘,空竹先生虽已致仕,可拜访他的人并未减少,反而日渐增多。再加上北盛的人一定会派人来找姑娘,小心暴露!”
魏静姝放下汤勺,若有所思地说:“赵怀在打仗,无暇顾及我。而北盛的人会以为我是被掳走藏在了什么地方或者已经死了。这仗一时半会儿打不完,我们这次有足够的时间。”
鸢尾皱眉张口还要说什么,只见魏静姝食指伸出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的目光移向隔壁,里面传出几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