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找死!!!”
邵观淮挥起拳头就要往他的脸上揍过去,但胳膊却被大力地往后一扯,生生又原路掰回去了点。
“不行!”,施禾然迅速凑到他面前拧眉道:“先动手的人,会是主要过错方。”
邵观淮震惊地看着她,这一瞬间他真的是很佩服对方这种冷静和理智。
“他侮辱你,不可忍”,邵观淮眼睛都要冒火,道理都懂,却磨着后槽牙道:“我不怕犯错。”
“我怕”,施禾然死死挡着他道:“你为我犯错。”
邵观淮愣住,几乎是顷刻就卸了力气。
施禾然很快冲他粲然一笑,转而紧紧攥住他的一只手。
“小情侣感情挺好啊”,瘦高个看表演一样拍起手,嘴里吹了声口哨道:“继续啊,再来点儿别的?亲一个呗,要不更过分的兄弟们也都愿意看!”
后面几个人跟着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邵观淮忍得手都在抖,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憋屈过,对面那群不知道算是什么的东西们,就这么把人的自尊踩在脚底践踏□□。
若只是他便也能罢了,可是,那里面还有施禾然!
“我挺佩服你们的,我知道,你们非常狂妄大胆,不怕拳头,不论道德感情,甚至可能连法律都不在乎。”
施禾然清冷的声音水一样暂时浇灭了邵观淮的怒火,他扭头盯着人,目不转睛。
“能活成这样脱离物种的状态,确实是一种本事,但也因为这样,你们所输出的语言并不会伤害到我,我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种劣质的计较。”
“你们过来,就是想谈赔偿金吧?”,施禾然往前走了一步问。
瘦高个前面都听不太懂,这句来了兴趣,他吊儿郎当道:“是,你个丫头片子能做主?他妈的叫谭齐那个缩头乌龟出来!”
“我不能,钱能”,施禾然淡淡道:“车祸的责任归属应当早就判定,肇事司机才是过错方和补偿方,你们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在这里找齐哥要钱。”
“老子一开始对那小子说的话,你他妈是没长耳朵没听见是吗?”
“哦,我听见了,但那种谬论还是听了就忘记比较好”,施禾然平静地回道:“齐哥应该已经给过你一百万了吧?你以为,这是意味着你给他安的罪名成立了吗?”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邵观淮拉都没拉住,只能也跟着往前挪。
“并不是,这笔钱不过是他对亡妻家属的情分,还有,对你这种东西的怜悯和施舍。”
瘦高个把脚下的桌子狠狠往前一踢,气得眼睛瞪起来,表情骇人,指着她狠狠道:“你他娘的再给老子说一遍!”
施禾然神色不变,甚至勾了勾唇,说道:“你说可不可笑,你举着杀人凶手的横幅缠在齐哥的身上,但到头来却是又要回来继续剥削他,求他这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再看着孩子的份上可怜你一次,给你一点钱,你这样,和路边装残疾乞讨的流浪汉有什么区别啊…”
“贱人!!!臭婆娘!!!”
瘦高个憋得青筋直冒,站起身往后怒踹了下椅子,举着胳膊就朝对面离得很近的施禾然去了。
施禾然眼睛快速眨了几下,早有预料,但身子没动,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
攻势产生的风很快先到达脸上,她下意识闭了下眼睛,但预想中的痛感却并没跟着发生。
她瞪眼一看,发现旁边的邵观淮双手举起交叉,正好挡在前面替她抗下了这一拳,对方明显是下了狠力气,她看见邵观淮的两只胳膊直直坠下一时间都有点抬不起来。
而周围其他人也立刻就跟着一起上了,张牙舞爪,施禾然一把拽住邵观淮的肩膀,把人强行往下按了点,抬腿顺势重重一踢,把从侧面过来的一个人给生生踢出去了老远,直接连着撞飞了好几个椅子。
邵观淮跟着动静往后一看,当场愣住,胳膊上的疼都感受不到了,满眼都是这牛哄哄的画面。
“可以还手了!!!”
施禾然大声喊了一句,邵观淮才赶紧回神,迅速起身,直接找准那带头的瘦高个,把人按在桌上狠狠来了几拳。
一时间,小小的酒吧前厅内,噼里啪啦,热火朝天。
等到后面的谭齐终于被各种动静儿从地上拽过来的时候,那几个无赖泼皮早就歪七扭八地躺在散乱的桌椅间隙中,咿咿呀呀地哀嚎不已,连伸手骂人的能力都没有。
谭齐愣愣又看向正中间,一人拿了一瓶冰汽水碰杯对饮的两位,半晌发自肺腑地擦着鼻涕叹了一声:“草!”